當然,得罪大發了,華世宜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對他一笑:“沒有啊,崔少爺想多了。”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們既然是舊相識,你叫我一聲崔哥哥也不過分的。”
“哥哥這個詞呢,鴻熙我都不一定叫,我與崔少爺實在沒那麼好的交情,師家與華家更是沒有了,既然崔少爺無事的話,還是別在附近轉悠了,有損您端雅君子的稱號。”華世宜這明顯的趕客,崔子安還聽不出來就是故意的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船上再見吧。”崔子安含笑轉頭,目光在馬車上流連片刻後,向自家馬車走去。
華世宜眼睜睜看他走了,才鬆口氣。
崔玉嫦一直在車上等著,崔子安一回來,她便叫了他進馬車,這裏沒有外人,崔玉嫦不必裝模作樣,當即就劈頭蓋臉問道:“怎麼回事,你跟沈香的事情,連華世宜都知道?你丟人丟到臨川去了!”
崔子安雙手握緊,“程碩這狗賊問我要人的時候,正巧被華世宜與衛卿撞見。”
“華世宜跟衛相是什麼關係?她難道成了衛相的人?”崔玉嫦思來想去唯有這個可能最可信,當即冷哼,“師家還一直說什麼天下讀書人的表率,你還記得小時候,到處都是說咱們崔氏不如師家的,哼,如今倒是要讓那些人看看,師家養出來的外孫女,是個什麼德行。”
“我聽說臨川貪汙案已經告終,破案的是欽差,不是衛相。”不過這欽差很是神秘,都說是個女人,卻沒半點風聲暴露出名字來,不由也是好奇。
“衛卿此人貪財好色,若非陛下寵幸,怎麼可能當的了丞相?!”崔玉嫦挑眉道:“隻是這個華世宜現在帶著人去盛京,說不準,真的是去丞相府,那咱們也沒必要太疏遠,不過你心思可要端正些,華清如那樣的出身門第,肯定不能為我崔家婦了,加上華世宜現在跟衛卿不清不楚的,你更不能對她還有留戀。”
“長姐說的是,我心中自有計較。”
“你也別怪姐姐對你太過嚴苛,像你這樣的歲數,房裏多幾個人伺候也是正常,隻是你身負我崔氏榮光,不能走錯一步啊,讓人拿那些私德來詬病你,那咱們崔家可就完了。”
崔氏如今是外強中幹,全靠著崔子安到處遊走,博得名聲,才能賺點微薄收入,而外人哪裏知道?他們隻知道,銀州崔氏,世家百年,公子如玉。
把崔子安趕走後,華世宜又去看了華慈,見他還是吐的厲害,又陪了他會,就聽尹靖雁說船到了。
護衛們開始搬運行囊,動作整齊幹淨,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相比較起來,隔壁的崔家,連小廝都會作詩的門第,搬運東西可就有些吃力了,還得那些船工下來幫忙,兩家對比有些慘烈。
崔子安身為男子,跟師鴻熙一起站在甲板上看顧自家的行囊,不過那眼神麼,則不受控製的向華清如所在的車廂內看去。
師鴻熙瞥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要不是不想惹麻煩,真想把他眼珠子給挖出來,還什麼君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明目張膽盯著人家家裏未出閣的閨女,真夠下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