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路上韓念都安靜的很,華世宜便也放了心。
紀家的人看到了華家的馬車,忙下來迎接,“華大人來了?老爺夫人正在府中呢。”
華世宜點點頭,牽著韓念的手,“來的匆忙,可會叨擾?”
“家裏無其他客人,方便的。”
華世宜頷首,“有勞你帶路了。”
“華大人請。”門房小廝帶路,已經有人進去回稟,剛走到半路,紀天剛夫婦就迎了出來。
“華大人來了。”
“突然來訪,是因為昨晚之事我放心不下,便來看看。”華世宜單刀直入,並不迂回。
紀夫人用帕子顏麵,羞愧道:“這件事,說出去都是家門不幸,華大人請裏麵坐吧。”
韓念行了一禮,並未說話,紀天剛夫婦也沒管這孩子是誰,帶著人去了前廳,紀夫人才抬眸吩咐道:“去,叫少夫人出來,說華大人來了,還有少爺,也一並叫過來請罪。”
“是。”
華世宜拿了桌上的糕點給韓念,才轉身看著紀家夫婦,歎了口氣,“趁著盼盼還沒來,我想問問二位長輩的意思,我有意將文薰送走。”
紀夫人眼中閃過厭惡,“這樣的女人,留著也是禍患,華大人不送走,我也饒不了她。”
紀天剛隻是沉氣,麵上並不好看,文薰這件事做的既不給人留後路,也害得他紀家差一點就得罪了陛下,左右都是不成體統,頓時也沒了什麼好感,對此事並無異議。
“我也是這麼想,之前覺得紀公子既然想明白了,她又無處可去,在盛京城暫時住下也沒什麼,可是她既然沒遇到危險,單純的隻是想在新婚之夜叫走紀公子,這個心思可就古怪了,照理來說她這樣的人,不該做這種蠢事,可偏偏她做了,不管安的是什麼心思,於情於理,我覺得她不該留在這了。”
“華大人說的是,要麼讓我們家來吧,這事本就是臭小子惹來的麻煩,還是別髒了大人的手。”
華世宜垂眸,“那好。”
“少夫人來了。”自打昨晚的事情一出,紀家的下人對這位新來的少夫人,可謂是畢恭畢敬,畢竟他們的命可都是少夫人自願回來撿來的。
阮盼眼睛有些紅,不過敷上了粉,掩蓋了昨晚的憔悴,隻是眼睛有些充血,還是看得出疲乏。
“世宜。”她精神還算不錯,先給紀家二老行了禮,輕聲道:“見過公公、婆婆。”
“都是一家人,別行禮了。”紀夫人對她有愧,恨不得將她供起來才好。
阮盼抿唇,坐到了華世宜身旁,“你是擔心我?”
“嗯,順便去了德藝樓,給你買了糕點,聽說那邊很好吃,你嚐嚐。”華世宜打開食盒給她看。
阮盼看著剛出爐的點心,眼眶一熱,“我沒事,勞你一直掛在心上。”
“少爺來了。”
華世宜抬眸,紀璞瑜仿佛一夜未眠,隻隨便換了身衣裳,紀夫人一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當即罵道:“來見客人也不收拾收拾,這副樣子是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