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內靜的嚇人。

顧芷殤靜靜坐在落地窗前的鋼琴旁,輕淺的琴音從指下淡淡流瀉,淒清而美麗,指尖起伏間,輕易劃動了塵封的心弦。

曾經的過往就如大夢一場,

把心交給你的那瞬我從未想過受傷,

交叉的平行線過了交叉點……

眼淚緩緩流下臉頰,一滴一滴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

嚴諾,顧芷殤不會哭著羨慕也不會笑著祝福,而會把你徹底遺忘,這是顧芷殤最後一次為你落淚,也是顧芷殤最後一次為你心傷。

你曾說《愛的羅曼史》是我們初遇的見證,如今,我把它作為我們分別的落幕曲,你我之間的一切從今晚徹底結束,但願你在婚禮上能聽到我最後為你彈奏的樂曲……

“芷殤!”嚴諾猛然轉頭看向窗外,心緒在那一瞬突然激蕩,似乎聽到某處傳來悲涼的樂聲,似乎看到那張的清麗麵容對著自己淺淺的笑,她說:嚴諾,再見。

心尖銳的疼痛起來,嚴諾猛地捂住作痛的心口,張了張嘴,無聲的喚出兩個字:芷殤。

“嚴諾先生,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的盡頭?”

“……”嚴諾的視線聚焦在新娘白色的婚紗某處,失神的宛如失去提線的木偶,手卻緊緊捂在胸口。

“新郎?新郎?”神父提醒。

新郎依然沒有反應,來賓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被嚴家壓住的傳聞在私底下快速流傳,前排的宋清荷和嚴家老爺嚴爵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安晴諷刺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抱胸冷哼,“呸!不要臉的狗男女!”

“安小姐還是留點口德,好歹是人家的婚禮。”陰魂不散的聲音突然在安晴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全數噴在頸上。

安晴扭頭,直接迎上一雙狹長的鳳目,不由怒視來人,“姓印的,離老娘遠點……靠,你那雙狗眼朝哪看?”下意識掩飾春光半泄的禮服前襟。

男人挑眉涼笑,“安小姐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被人看?”說著,視線在安晴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來回遊蕩,眼神回味而曖昧,氣的安晴踹一腳挪了位置。

麵對嚴諾的失神沉默,嶽翎暗中拉扯嚴諾的衣袖:“諾哥哥,諾哥哥你怎麼了?”

嚴諾回神,扭頭看向神父。

神父隻得再次詢問:“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

“我……願意。”

“靠,爛人!”安晴憤然離去。

韓子沾抬頭看著別墅傳來鋼琴聲的方向,不知怎的,就是覺得顧芷殤有些異常,而這種異常,讓他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