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鼻煙壺……”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床邊兒管家的手腕。
他也是習武之人,手勁兒大的可怕,管家疼得厲害,王爺一抬頭,他看到了他扭曲的五官以及充血的眼球,模樣實在嚇人。
“奴才並未帶鼻煙壺,您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找!”
他想去讓人給宮外捎個信兒,卻沒想到他帶來的人卻連鍾粹宮都出不去。
“王爺病重,你們如今攔著,出了什麼事兒誰能擔待得起?!”管家厲聲嗬斥道。
皇宮的侍衛那可都是世家子弟,誰會怕他一個失勢王爺的管家?
那侍衛直接拔出了刀,“皇上有旨,若是誰敢邁出這個宮門,殺無赦!”
這不就是變相軟禁了?管家臉色十分難看。
那侍衛又笑了笑,說道:“皇上還說了,若是王爺身子不適盡管差人去太醫署找黃太醫,實在不必客氣。”
管家這會兒也別無他法,他家王爺此時都快將整個鍾粹宮給砸了,還是請了太醫來想法子先將局勢給穩住才行。
黃戶生給洛陽王施了針,才拎著藥箱回去了。
蘇九月今兒正好碰上了幾個疑問,想去找師傅幫她解惑,可誰知道她去找師傅居然撲了個空。
小藥童告訴他,方才黃太醫進了一趟宮,再出來就神色凝重,看起來像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蘇九月實在擔心師傅,便同趙嬤嬤打了個招呼,提前離開太醫署去了黃戶生的家。
但是依然沒有找到人,她師娘也很擔心,兩人便分頭出門尋找。
最後在一家小酒館裏,蘇九月才找到了趴在桌子上埋頭哭喝的師傅。
小酒館裏突然來了這麼個貌美的小娘子,立刻就有人想湊過來,再一看她身邊兒站著的獨眼男人,到底還是有些發怵。
蘇九月有阿奎在身邊兒,也沒什麼怕的,直接衝到了黃戶生所在的酒桌前。
“師傅!”她叫了一聲。
黃戶生抱著酒壇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有些渾濁地眼睛睜大了些,才看清了來人是誰。
他打了個酒嗝,“原來是你啊!九月!你咋來了?”
蘇九月走過去搶過他的酒壇子,有些擔憂的問道:“師傅,你到底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有什麼難題咱們一起想法子,您這突然不見了人,師娘都擔心死了。”
黃戶生被她這麼一凶,整個人也坐直了些,但眼神還是不怎麼清明。
酒館裏嘈雜極了,可蘇九月依然清晰地聽到了他師傅的問話,“九月,你說學醫到底是治病救人,還是害人的?”
蘇九月沉默了,或許這就是困擾他師傅一整天的事兒。
再加上今日中午師傅進宮了一趟,蘇九月隱隱約約能猜到些什麼。
莫非是皇上想讓師傅對洛陽王下手?
她擰著眉頭,並未回答他師傅的問題,而是走過去攙扶起了他的胳膊,對著他說道:“師傅,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回去再說。”
黃戶生隻是一時的心情不順暢,酒已經喝了大半壇子,也用不著沒完沒了的在此處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