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累累
我有做什麼?我隻不過替彎彎病重的父親叫了大夫;我隻不過每次出去的時候總會給她們每個人帶些小禮物;我隻不過是教喜歡她們寫字、唱歌、彈琴,教她們唱歌跳舞等等……都是一些小之又小的事,連我也沒想到這樣做會成功獲得他們對我的擁護。我更加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一起幫我向他求情。看來,做人還是善有善報的,我溢滿寒意的心裏湧過一陣暖意。
“冥向天,既然我們已經不再信任,為什麼不分開?況且你和蘭馨也有了夫妻之實,我把正室的位子給她,這樣對你不是更好嗎?”我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聽到我這樣說,冥向天的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雪兒,你吃醋了?是不是?你聽我解釋,蘭馨前段時間到軍營找我,有一次我在軍營喝酒時,不知怎麼的就喝醉了,結果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蘭馨睡在我的身邊,她說我已毀了她的清白,一定要纏著我,跟我回家的。如果你介意,我就把她送回安南國去,好不好?”他兩眼閃著希冀的光芒,俊臉上布滿懇求。
“那是你的事,不幹我的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冷冷地說。省得我一句話出來,你們轉頭又好上了,到時不管對錯又都成了我的不是,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與我何幹?
“你這女人,我真想剖開你的腦袋瓜子看一看,裏麵到底是怎麼想的?”他的語氣帶著怨恨,“你聽著,我該死的拋不開你這個女人,不管你是不是失貞?是不是紅杏出牆?是不是愛我?我都無所謂了,隻要你願意呆在我身邊,縱然要我忍受難堪,忍受別人的恥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他痛苦地緊緊抱著我,那力氣大得幾乎讓我窒息。
本來,他前麵的話還讓我感動不已,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又讓我剛開始高興的心沉沉落下。
忍受難堪?忍受恥笑?原來他還以為他能這樣做就已經很偉大了,他就很委屈了,是不是?我本來不值得他愛,但是他又發現離不開我。所以,他現在隻有忍受,長久下去,待有一天對我的新鮮感過去了,那這種長久壓抑的怒氣最終還是會發泄在我身上。
是!我是失貞,我是紅杏出牆,我不否認。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趁早求去得了,省得大家都煩心。
現在既有一個蘭馨,以後說不定有無數個蘭馨會出現,到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裏,我冷冷地對他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既然你覺得我讓你難堪,那我現在自己求去不是更好嗎?蘭馨姑娘也很漂亮,如果你不喜歡蘭馨,我相信隻要我一走,肯定有大把的人家願意把大家閨秀嫁給你。”
“你這女人,怎麼會這麼執拗?我已經做了這麼多讓步,你為什麼就不可以為我犧牲一點?況且是你有錯在先,你說,我不該感到傷心難過麼?我戴了綠帽子,我不該憤怒麼?看來,不懲罰你,你是不知道自己錯了。”話音一落,他便帶著肆虐地將唇印在我的唇上,用力撬開我的貝齒,迎著我意圖閃避的粉舌,霸道的糾纏起來。
我的閃避和抗拒,在他的粗暴霸道下,倒像成了欲拒還迎的把戲。更讓我覺得生氣的是,我對他的占據竟然還會產生一絲愉悅感。
在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我被他放倒在了稻草鋪上的地方,那落地的寒冷和稻草紮在身上的不適感,驚醒了沉迷中的我。
我想起身,卻被他壓了下來,四肢緊扣住我的手腳,讓我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怒瞪著他,讓他侵占了我的身子。他親著我,吻著我,一邊說著:“雪兒,不要想著離開我!我想你!我要你!我愛你!”
我累極了!這幾天晚上,天天被他折磨一整晚,連日來的摧殘,早已讓我的身體每況愈下。縱使這幾天天天躺在床上休息,我的精神仍然沒有回複過來,而且什麼都不想吃,懶懶的什麼都不想動,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看來今天在這裏,他還是不打算放過我了,那下麵傳來的一陣一陣用力的撞擊,讓我感覺身子愈發的沉重,渾身疼痛,讓我感覺不到以往的那種愉悅,除了痛,還是痛。
我蹙緊眉頭忍受著,死咬著唇,也不想痛吟出聲,好想求他放過我,但卻在他壞心的逗弄下,痛苦的崩潰出聲。
那痛苦無力的聲音,成為一聲一聲呻吟,讓他的動作愈發的狂猛,動作越猛,我的聲音卻漸漸地小了起來,再也忍不住求饒了,“不要……冥向天……求你……放過我……”
不知道他在我身上折騰了多久,最後我又以昏迷收場。
再次醒來,我抬眼看向門縫外的天色,黑壓壓的估計已經是晚上了。感覺到一股寒意上身,冷得我瑟瑟發抖。低頭一看,發現身上的衣服在他的幫忙下,有點散亂的穿戴在身上。
太冷了!我趕緊扯了一些稻草蓋在身上,以期能驅去這滿身的寒意,但卻無濟於事。
冥向天,你還真是忍心,和我歡好後,竟然連一床裹暖的被子都不給我。嘴裏說得很好聽,一套一套的,做起來又是另一套,竟然對我進行如此不人道的雙重折磨,你這樣的男人,真令我鄙視!我暗罵著他,心中去意更堅。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春天,但是,寒夜露重,晚上仍是很冷,他怎麼就忍心真的把我丟在這裏?
我盡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希望可以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保保暖。
但是,那刺心刺骨的冰寒,仍然冷得讓我無法入睡。下身仍然感覺火辣辣的的痛著。時間真的好難熬,什麼時候才能到天亮?我好希望馬上就可以看到那暖暖的陽光,可以驅散掉這四周包圍著我的陰冷。
突然,肚子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拉肚子了?我捂著肚子起身,大聲朝門外喊著,“有沒有人?外麵有人嗎?袁兵……”
沒人應聲,我忍著痛伸手用力一拉柴房門,還是緊鎖著。
怎麼辦?肚子越來越痛,痛得我冷汗都出來了,我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感覺周圍的寒氣更甚。
我的兩腳開始發抖,漸漸地站立不住了,隻有爬到原來的地方躺下,咬著牙忍著痛,希望能快點熬到天亮。
老天,這痛怎麼就收不住?肚子越來越痛,像是有個電鑽在我肚子裏鑽似的,讓我四肢百骸都跟著抽搐的痛了起來,這種難忍的痛,讓我再也忍不住呻吟起來。
冷汗,濕透了我的後背,前額的汗,也順著那變得慘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冷……好冷……
我痛得神智開始有點迷糊,眼前金星四閃,我用力咬緊唇,唇上傳來的痛感讓我保持著清醒。
突然,感覺到下腹處有一股熱流順著我的大腿流下,濕透了褲裙,熱熱的、粘乎乎的,一股血腥味直衝入鼻尖。
我心頭掠過一陣陣的恐懼,心裏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我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懷上了,而自己竟然懵懂無知,前世求也求不到孩子,這世有了孩子,我卻笨得不懂得保護他,自己真是無用至極。
這一刻,悲傷絕望瞬間淹沒了我。
我大哭起來,哭這個與我無緣的孩子,哭我悲涼的遭遇,哭我的愚笨,為什麼不早些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沒用?竟然保護不了這個孩子?
淚瘋狂地流著,心中突然閃過一線希望,我不能放棄!如果搶救得及時,說不定還能保住這個孩子?我努力地一下、一下爬到門邊,盡全力發出呼救聲,“來人哪!來人哪!”可是,我沮喪的發現,我的聲音竟然軟弱無力,再不若平常的宏亮。
我撕心裂肺的喊著,絕望地發出呼救聲,“誰來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嗚……”
沒有人來!我絕望了!難道這個柴房太偏遠,所以在夜晚不會有人過來?難道是我的聲音太小,別人聽不見?隨著血流得愈來愈多,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散亂模糊,讓人聽之覺得難受至極的嗚咽聲,也開始漸漸地減弱……
慢慢地,我被一股無邊的黑暗力量吸了進去……
我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寬闊無垠、渺無人煙的空間,我的身子就在這空間寂寞地飄飛著,眼神帶著茫然,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這裏四周寂寞空曠得讓人恐懼,像是整個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存在似的,無聲無息。
不知道自己飄了多久,突然,我看見前方霧蒙蒙的地方好像有一個黑影,是有人在那裏嗎?我心裏一陣欣喜,趕緊閃了過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小的嬰兒,正孤伶伶地一個人躺在地上,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睛,竟然在無聲地掉著淚。我看見可憐兮兮的他,頓時心生憐惜。
小嬰孩一看見我,便馬上朝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晃呀晃地,像是想要我抱。我趕緊上前把他抱了起來,擁入懷裏,有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便湧上我的全身。
我仔細端詳著懷裏這小小的嬰孩,他長得好標致哦!看著他那端正且漂亮的五官,我有一陣失神,奇怪!小嬰孩怎麼會給我那麼熟悉的感覺呢?他長得好像誰呢?我帶著疑惑,在腦海中不停搜索著,一張一張的俊臉不停地閃過。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這小嬰孩好像冥向天的那個二弟——古焰軒。
我輕輕一笑,嗬嗬,真是奇怪了,怎麼會像他的呢?也許隻是人有相像、物有相同罷了,我不該多想的。可這小寶貝是誰的孩子呢,怎麼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呢?真是可憐哦!我那滿懷的母愛又開始泛濫了。
左顧右盼,還是看不到一個人煙,仿佛在這個空間裏,除了我,就隻有我懷裏的小寶貝了。我伸出手逗弄著他那胖乎乎的小臉蛋,朝他露出一個溫柔地笑說,“寶寶,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