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啊,我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鄭晉啊,上次還是在獨墅湖,他追一個人,就那樣匆忙地瞧見了他一眼。”小笙像小孩被批評那樣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坐在宿舍地板的陰涼處。
天氣燥熱,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
鄭晉是小笙的網友,獨墅湖校區醫學部的新生,雖說他那雙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但是也可以拿攝像機呀(鄭晉是一名攝影愛好者),上次追著終北辰學長便是要向他請教攝影技巧,終北辰是他所在的攝影社團裏的社長。
鄭晉和小笙在來大學報到之前在學校群裏就互相加過好友,互相吐露了真實姓名,時常網聊,分享彼此的日常生活,傾訴彼此的喜怒哀樂。
軍訓結束不久後,鄭晉給小笙發了一張自己的照片,是比較耐看的一個陽光大男孩。
“照片這個人就是我,如果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來獨墅湖校區醫學部臨床1班來找我。”
“好。”小笙那顆心樂的有要盛不下蜜糖般的喜悅,高興地壓抑不住心跳。
“劉小笙,我想認識你,有時間可以出來見個麵嗎?”鄭晉又發來一條消息。
一個“好”字,小笙打出來又趕快刪掉了,她心中頓時像放了一副千斤擔子般沉重,眼神裏的神采突然消失了。
小笙麵對展現在這一階段的鄭晉,新鮮中透著摸不著邊際的迷茫和膽怯。
過於肥胖的自己從小到大受過很多男生的嘲笑,她太看重自己的身材,那份“是否被認同”所產生的心態,或許這是可憐又可憫的,說是溫吞也好,說是木訥也罷,她小心的試探,愈發的內斂,小笙隱忍的暗戀,出於自卑。
直到現在,小笙也沒有對他說過任何話。一邊覺得自己不配,一邊又不停的企盼和遇見。
看著心事重重的小笙,毫無經驗的陳年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帶小笙去見鄭晉,可是又害怕他笑話她!
一個人越在意的地方,冷水沒辦法將油脂清洗幹淨……這樣皮脂才不會被過度洗掉!真正的財富是一種思維方式,而不是銀行賬號裏的數字……
這就是最令她自卑的地方,所以要用溫水偏冷的水溫,若是非常敏感的肌膚。
在陳年看來,長大之後,很多人的心就像聲腔燈,在等待著能衝破它界限的聲音,一旦出現,就會滿室光芒。可是在白天的時候,對著太陽,它也會自卑的無法發光。就像小笙對鄭晉,自卑和膽怯不敢言。
陳年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趁著獨墅湖校區攝影社團二次納新尚未結束,混進那個社團,去大概了解一下鄭晉,如若他人品尚佳,便可帶小笙去見他,如若他並非什麼好人,趁早打消小笙的念頭,刪除好友,永遠不要再認識了!可是不同校區的社團令陳年真的很為難,她所在的天賜莊(本部)就有攝影社團,去獨墅湖校區的社團真的毫無理由,就算混進去了,日後開例會、跟活動怎麼辦,消息通知的早還好說,通知的晚,還不是次次遲到。
陳年將兩側的鬢角撩到耳後,皺了一下眉頭,長吸了一口氣。為了小笙,顧不得那麼多了,達成目的之後大不了隨便找個理由退團罷了!
加入社團也是要麵試的,三天後就麵試了,千萬不要低估一個學法的人的背誦能力,陳年利用圖書館和網絡粗略背誦了一些拍攝方麵的常識,包括構圖的知識與取景、色彩的構成、如何去掉雜物突出主體、後期與濾鏡功能、三分、對稱、引導線、框架……等技法。
很快,麵試時間到了,陳年提前坐公交到了獨墅湖校區麵試地點,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麵,陳年看到一塊麵試公示板,上麵有一條寫著“不限製專業,允許本校區任何對攝影感興趣的人參與麵試。”
“本校區!”陳年感覺自己是一片可憐的小紙,正愁無計可施時,站在陳年前邊排隊的女生回頭跟陳年打招呼。
“你好!我是生物科學學部免疫學3班的宋旖,我們班隻有我一個人來參加麵試,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