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中,油燈忽閃,靜默無聲,淩軒陌坐在審訊主位上,黑衣人跪在地上,其餘的衙役都靜靜地候在一旁。
淩軒陌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吩咐一旁的衙役,“把他嘴裏的東西拿走。”
衙役即刻上前,將那塊布扯走。
黑衣人咳了幾聲,再一次喊道:“二皇子饒命啊,二皇子饒命啊……”
淩軒陌皺了皺眉,冷冷地說道:“倘若你再說這種沒用的廢話,我就讓人割了你的舌頭。”
黑衣人一下子噤了聲,冷汗直冒,思索幾瞬,心下一橫,正要有所動作時,頭頂處傳來淩軒陌那冷冷的聲音——
“想死?”
那黑衣人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向淩軒陌,一時間止住了動作。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像你這樣的人,寧可苟活絕不尋死,何必為難自己?”
黑衣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嘴裏用油紙包好的藏在牙縫後的毒藥也吐了出來,淩軒陌的話,戳中了他那怯懦的心思——他很怕死,他想活著。
淩軒陌見他安靜了下來,淡淡地問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審?”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黑衣人連連搖頭,嘴中一直重複著同一句話。
“什麼都不知道?”淩軒陌輕笑了一聲,“看來,你是打算讓我來審了。”
“把所有的刑具都先擺出來。”淩軒陌輕聲說道。
整整二十五種刑具,一件一件的,鋪滿了整張桌子,每一種都讓人不寒而栗。
“我最後再問一次,說還是不說?”淩軒陌淡淡地問道。
黑衣人的腦海裏想起了他那主子對他說過的話,倘若,倘若他說了不該說的事,那他的家人就必死無疑了,他不能,不能。
“我……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嘴硬地再一次重複道。
淩軒陌皺了皺眉,這個人還真是嘴硬,“我一向不喜歡嚴刑逼供,可你卻非逼我動手。”
“先給他上夾棍。”淩軒陌手指一動,吩咐道。
夾棍被戴在了手上,收緊,一聲慘叫響徹牢房,“啊——”
“我……不能說,我不能說,我的家人在他的手裏,不能說……”
“停。”淩軒陌微微一抬手,中斷了夾棍之刑。
“接著說。”
“我,我是受人所托,剛開始隻是受金錢誘惑,但後來,發現事情不對,便起了退縮之意。
可,可他們抓了我的家人,我,沒有別的方法,二皇子,求您了,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
“受誰所托?”淩軒陌淡淡地打斷了黑衣人的訴苦,直接問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叫什麼?”
“我,我叫郭晨庚。”
“郭晨庚……”淩軒陌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隨後,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又吩咐衙役道:“先把他帶下去。”
“您,您放過我了?”郭晨庚愣了愣,他剛剛還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吧?可是,不審了嗎?就,結束了嗎?
“看好他。”淩軒陌沒有回答郭晨庚的問題,而是吩咐著一旁的衙役。
“諾。”
郭晨庚被帶走,關進了牢房。
淩軒陌也站起身來,離開了大牢,回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