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大春身體裏忽然蹦出一團火焰,燃燒著他的身體,猛烈的火焰在風裏不停搖晃。
“我們當然不想做廢物,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大春凜冽霸道的氣勢壓迫在每個人的心頭,壓迫的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學生們苦苦咬牙堅持著,一些人因為抵不住壓力,終於開口辯解。
“沒辦法?”大春雙陽眯成一條線,一步一步走到說話的男生麵前輕聲問道。
“恩。”男生才一點頭,大春立刻一巴掌甩了下去,‘啪’,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旁。
“有沒有辦法?”大春繼續問道。男生漲紅著臉,連脖子也紅的透頂,看著大春,嚅了嚅嘴,卻不敢再說話。
“有沒有辦法?”大春又是一巴掌幹了下去,語氣嚴厲,近乎無情。男生的嘴角流下一滴血,卻沒哼半聲,咬著牙堅持著。學生們全部看著大春兩人,淚水在眼眶裏不停打轉,一種屈辱在心底燃燒。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識,一切的一切又好像昨日黃花。
‘撲通’大春突然一腳狠狠的踹在男生的胸口上。男生受著一重擊,身體飛出老遠,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反抗啊!為什麼不反抗?是不是每次被人踩在腳下,都隻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呼吸最後一口空氣?什麼是傷?什麼是苦?當你的肉體被無情的蹂躪,當你的尊嚴被徹底的踐踏,當你的底線被肆意的碰觸。你怨嗎?你恨嗎?你疼嗎?”大春悲傷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飄蕩。
大春的聲音漸漸黯了,痛了,迷失了,蒼老了:“曾經有過,憤怒的,狂喜的,不顧一切的,忘乎所以的青年,決不倘佯。他們唱的,就是。他們寫的,就是真理。他們信的,就是生命。穿過學校的樹林,不僅僅愛情,因為書卷在手裏炙熱。停留湖邊的草坪,不僅僅親吻,因為熱血在心中滾燙。”
十八歲的雨季,如火的青春,隱藏心靈深處的靈魂開始微微顫抖。
大春沒有停下,高昂道:“我們沒有過烏雲摧城,沒有過戰禍連綿,沒有過兵荒馬亂,我們軀殼和平,靈魂隻一次青春,青春卻荒廢在扶搖不定的邊緣。故事和夢想,應該反複開放。驕傲和執著,應該競相生長。有人固守,有人流浪,有人健康,有人瘋狂,有人朗誦,有人吟唱。烏衣子弟,一千年前懷愁,著木屐,放江舟,平天下的磨難;如今白衣少年,死在了溫床,無劍可出鞘,無眉可飛揚。你們,腐爛。”
他的一顆淚珠,撲棱棱地滾落,眾人能看到,那顆淚珠,輝映在晃眼的陽光下,從麵頰流淌,仿若絢麗的寶石,綻放耀眼的光芒。
眾人都怔於當地,停止了哭泣,停止了流淚,停止了悲傷。
“詩人,太他媽的詩人。”惜雅望著在陽光裏熠熠光輝的大春低聲呢喃。
“大春,代表著悲傷、倔強、不屈與希望的靈魂。”校長室裏,洛菲米娜久久凝視無言。
“你們的確是廢物,一群自甘墮落不思進取的蠕蟲。你們該死,我恨不得用曆史的車輪把你們全部碾碎。”大春憤怒的指著眾人大聲吼道。
“你們想做廢物嗎?”大春走到另一個男生麵前問道。
“不……不想。”男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他媽的,你娘把你生出來就是讓你用這麼小的聲音說話的?”大春又幹淨利落的甩給他一巴掌,不留情麵的譏諷道。
“不想!”男生心中的火焰,好像被徹底點燃,揚起頭顱大聲喊道。
“你想不想?”大春一個一個問下去。
…………
“不想!不想!”一向膽怯懦弱的廢物們的激情終於被大春燃燒到極端,每個人都聲嘶力竭的吼著,發泄著長久以來的悲憤與不甘。
大春笑了,笑的春風滿麵,笑的陽光黯然失色,笑的斯坦因學院的天空也慚愧的躲進了雲層。
一場激情澎湃,洋溢青春,轟轟烈烈的人生就此在異界的土地上開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