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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公安派出所的接待室裏。
警察局局長錢冠怯怯的站在一邊,看著沙發上坐著一臉黑的喬二爺,身側還站著特助顧瓊,他後背直冒冷汗,這個場景怎麼似曾相識呢?
這回又是誰把那個小祖宗抓來了?又惹得喬夜禦親自來保釋。
整個接待室的氛圍異常的壓抑,喬夜禦不開口,任何人也不敢先說話,錢冠默默的搓手,想著一會兒怎麼說才能讓喬二爺不生那麼大的氣。
片刻,那個平舌音翹舌音不分的李警官帶著饒真走了進來,喬夜禦抬眼,視線落在了那個小人的身上。
不看還好,一看喬夜禦差點以為饒真殺人了,衣服上,手上都是血漬,頭發亂蓬蓬的哪還有女孩子的樣子?膝蓋上也有擦傷,小白鞋早就黑乎乎的了,舊傷還沒痊愈這又添新傷。
真是一天不惹禍就不老實。
錢冠賠笑的說著:“二爺,人帶來了,沒受什麼委屈,老太太在隔壁歇著呢。”他們都甚至沒敢讓饒真和老太太進審訊室,直接就安排在了休息室裏等著喬夜禦來。
喬二爺親自保釋的人他們怎麼敢再關起來。
喬夜禦點了點,示意自己聽到了,揮了揮手,顧瓊心領神會。
隨後隻見顧瓊邁開了步子說道:“都出去吧。”
“好的好的,二爺你們慢慢聊。”錢冠簡直巴不得馬上就跑出去,他一刻都不想在喬夜禦眼皮子底下待著。
片刻一群人出了屋子,隻剩下喬夜禦和饒真,顧瓊離開前還貼心的替他們關上了門。
偌大的屋子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饒真不敢看喬夜禦的眼睛,知道自己這回又給他丟臉了,上次還信誓旦旦的發誓自己再也不會給他惹麻煩了,這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又被抓進了局子。
她半低著頭,站在喬夜禦的對麵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等著喬夜禦發火。
良久,傳來了喬夜禦的歎息聲,饒真這才抬眼看男人的神情,沒想到男人隻是擺了擺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草莓蛋糕,開口:“來嚐嚐。”
饒真這才把視線落在了桌子上,上麵擺著一個粉色的小蛋糕盒子,還帶著兩隻兔耳朵。
二爺這是聽見那天在喬宅,她和王佳怡吹牛,說喬夜禦天天回家都會給她帶她最喜歡吃的草莓蛋糕了。
饒真的眼淚頓時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萬萬沒想到喬夜禦竟然如此細心。
今天她看到奶奶渾身是傷她忍住了沒有哭,她被護士打得渾身酸痛她也沒有哭,被圍觀的人群罵瘋子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哭,如今看著桌子上的蛋糕,熱淚湧了出來。
喬夜禦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個反應,自己好像沒責怪她吧?
他站起身來,從桌子的紙抽裏取出了兩張紙遞了過去:“吃蛋糕哭什麼哭?”
“哇”的一聲饒真哭的更大聲了,並沒有去接喬夜禦遞過來的紙,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擋都擋不住,頓時這一天受到的委屈都一湧而出。
喬夜禦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間手足無措,伸手剛要拿紙巾擦饒真臉上的淚水,饒真一邊哭一邊開口:“二爺,他們,他們打我奶奶...”
那小模樣簡直委屈的不行,喬夜禦聞聲皺眉,長臂一攬把她攬在了懷裏,女人靠在他昂貴的西裝上,哭得昏天黑地。
喬夜禦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他們,他們還打我,還罵我,說我是瘋子。”饒真哭哭啼啼的貓在喬夜禦的懷裏控訴著,好像一個在外麵受欺負的孩子回家和家長告狀。
人都是這樣的,自己受委屈的時候可以一個人抗很久,當有個人過來關心你,就會突然之間潰不成軍,所有的強裝鎮定都在一時間崩塌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