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就說了,那個摘星子不會就這樣放過我家裏人的!”曲毓琬後悔自己走了,要是自己不走,他們大不了帶走自己就是了。
何至於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
“毓琬,以摘星教的那些人,他們做不到這麼利落的,你看,隻有你爹爹的房間才有打鬥,你家的家丁都是你爹爹訓練過的,可是他們沒有還手之力,這說明,對方都是高手。這些家丁,包括門口的老者,都是一招斃命。”
廣紀子堅信,摘星子不會殺曲峻原的。
“那還是誰?我爹爹沒有仇家的!”曲毓琬顧不得頂撞師父了。
廣紀子不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斷是不是全對。
在這個四麵環山的小山穀裏,隻有曲峻原一家人,廣紀子想出去打聽消息都沒處打聽。
“毓琬,既然你爹爹不在這裏,說不定他已經去找你了,我們走岔了,眼下當務之急,是辦好你家人的後事。”
廣紀子看這些人暴屍院中,引得烏鴉來食,還是盡早下葬為好。
師徒兩人來到最近的鎮上,找了家喪葬鋪子買了棺材,找了幾十個當地的農人回去安葬田氏他們。
農人們四人抬一口棺材,把喪葬鋪子的棺材抬空了。
廣紀子看好風水,曲家石橋後麵的小樹林裏,就是很好的陰宅,曲毓琬的娘親阿曼就埋在這裏。
到了晚上,所有的人都下葬完畢,曲毓琬披麻戴孝燒了紙錢,給了農人們喪葬費,就跟著廣紀子離開了。
現在,她是個沒有家的人了。
二娘死了,爹爹生死不明,她什麼都沒有了。
臨走前,曲毓琬站在石橋上盯著自己家關上的大門,暗暗發誓,“二娘,小桃子,家人們,我一定會查清楚,是誰害了你們。”
半圓的月亮升起來,樹林裏陰影斑駁,鬼氣森森的,但曲毓琬一點也不怕,她甚至希望二娘能從墳裏爬出來,告訴自己到底是誰做的這些。
是什麼深仇大恨,他們要滅曲家滿門。
除了摘星子,曲毓琬不知道還有誰。
“摘星子,總有一天,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祭奠我的家人。”曲毓琬心裏是肯定的,她這條命隻要在,她一定要為家人討個說法。
“毓琬,走吧,說不定你爹爹已經到了青雲觀。”廣紀子拍拍小徒弟的肩,扶著她上馬。
青騅突突著鼻子不願離開,廣紀子隻好牽著它。
“峻原,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廣紀子走出山坳,心裏祈禱著。他斷定,曲峻原不是摘星子帶走的,曲家人也不是摘星子殺的。
可是,曲毓琬現在認定就是摘星教,這樣也好,最起碼摘星教隻是個小教派,而他想到的那個人,才是真正惹不起的。
曲毓琬一個小小的女子,不是他的對手。
“峻原,我會替你照顧好毓琬。如果你還活著,我要照顧她到你見到他的那一天,萬一不幸你沒了,我就替你保住血脈。”
這是廣紀子最後能為曲峻原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