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毓琬躲在牆角默默想到。
等到院子裏的燈都熄了,上房裏傳出微微的鼾聲後,汪茗還是沒有回來。
“他不會不回來了吧?”男人在外過夜是常事,曲毓琬覺得能等到汪茗的可能性不大了。
就在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前院的狗叫了起來,大門被人拍響了。
“誰讓你們關門的?”一個男人醉哄哄的罵道。
門房低聲說了些什麼,就聽到後院的門響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曲毓琬準備好從角落裏出來。
“不要說話,否則你今晚就交代在這裏了?”曲毓琬一個箭步截住汪茗,用一把小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壓著嗓子說道。
她這樣的聲音,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汪茗一時慌了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要做什麼?”不得不說,這汪茗是個極其鎮定的,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刻,他一絲慌亂也沒有。
“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兵神?”曲毓琬把手裏的小匕首向汪茗的脖子上頂上去。
“你是說大周兵神曲峻原?”
“是。”
“我倒是聽說過他,但是從沒見過。”汪茗一副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態度。
曲毓琬把汪茗拖到房子後麵逼問了半天,汪茗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態度。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就不留情麵了。”曲毓琬不甘心,這是她目前知道的唯一線索,不能輕易就放過。
“我真的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你殺了我也沒有用。”
曲毓琬的小匕首在汪茗的脖子上刺出一個小口子,汪茗還是這句話,曲毓琬隻得放棄。
把汪茗打暈丟到前院,曲毓琬就翻牆離開了。
她先到了自己平常不太去的一條街上,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才往醉春樓走去。
回到醉春樓,大家都已經睡了,她隻好從後院翻牆進去。
回到房間點上燈,曲毓琬看見自己的床上鋪開放著一件交領襦裙,是自己最喜歡的丁色,敝膝上繡的桃紅色牡丹很是精細。
曲毓琬翻開看了看,就隨手掛在了衣架上。
她取出紙筆給玉檀和蔡媽媽分別留了信,把自己的包袱收拾好,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到了玉檀的門口,曲毓琬把信塞進門縫,又把自己的一支羊脂玉簪子從下麵塞了進去。
“萬一我回不來,姐姐就把這支簪子當作妹妹給你的陪嫁,必要時可以賣掉換錢。”曲毓琬在信裏是這樣寫的。
這支玉簪,最少可以賣到八百兩,要是玉檀贖身的錢不夠,這支簪子可以幫點忙。
後院的馬槽上青騅正在吃草,見曲毓琬了它抬起頭蹭了蹭曲毓琬。
“青騅,這兩個月你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就出發吧,現在就走。”她解開青騅的韁繩,拉著它出了後門,再把門鎖好。
東方露出一絲絲月白色,曲毓琬牽著青騅離開了醉春樓,以後還會不會再和這裏的人相見,誰都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