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塵看她這樣子，又低著頭笑起來，這次，曲毓琬看見了。
“桐郎，這裙子誰買的？”
“魏大將軍啊，他說這條裙子好看，你穿著肯定很喜歡，我們就買下了。”
“哦，那謝謝魏大將軍了！”曲毓琬把謝謝兩個字說的很重。
她剛才沒有發現，坐下後才知道這裙子邁不開腿。
這是一條沒有開叉的長筒裙，人穿上後隻能小步走，根本就跨步開步子。
魏卿塵也是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替女孩子買過裙子，他以為所有的裙子都是差不多的，誰知道還有這麼多講究。
他當時就是看這條裙子好看，才拿的這一條。
“等著。”魏卿塵站起來，沒等曲毓琬說什麼，就大步出去了。
“他什麼意思?是不是買新的去了？”鍾離楚桐指著出去的魏卿塵問曲毓琬。
“跟上，誰知道他又買個什麼回來！”曲毓琬說著就要追出去。
“你的頭飾，頭飾戴反了。”鍾離楚桐幫著曲毓琬拔下來，兩人關好門追出去。
曲毓琬穿著長筒一步裙走不快，急得她一把撕開了側麵的縫口，這樣果然好多了。
他們在一家成衣店門口追到了魏卿塵，他正打算買下另一條長度到腳底的喇叭裙。
“老板，把你們最短的裙子給我。”曲毓琬走到櫃台前，指著後麵牆上最短的那條裙子。
“使不得玉琬，使不得！”鍾離楚桐悄悄在曲毓琬耳邊說道。“既然有賣的，就說明這裏的人有人穿，為什麼我就穿不得了？”曲毓琬就知道這個書呆子嫌這條裙子太短了。
一轉身，魏卿塵正在身後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皺眉。
“你們不懂，這叫時尚，我就要那條最短的。”
在老板取下那條裙子之前，鍾離楚桐把曲毓琬拉到了外麵的台階上，“在三苗，最短的裙子是給家裏的歌姬穿的，主人都不穿的。”
原來如此，“可是我在醉春樓就是個樂伎，穿這個沒什麼。”曲毓琬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這裏的路上到處是草，穿長裙容易刮在草上，而且走路確實不方便，這才是曲毓琬選擇短裙的原因。
“不行，三苗的歌姬是不祥的象征，你不能穿。”鍾離楚桐隻好告訴曲毓琬最終的原因。
“有這說法？你相信嗎？”曲毓琬沒想到爹爹口中民風開放的三苗會有這一說。
鍾離楚桐當然不相信，可是當地人相信呀。
最終，他們決定給曲毓琬買一身褲子，繼續扮成男人。
“可惜了魏大將軍買給你的那些銀飾！”走在回去的路上，鍾離楚桐看著抱著一身男裝的曲毓琬，忍不住感歎起來。
“有什麼可惜，等會去了讓魏大將軍送給他的心上人就是了。”曲毓琬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鍾離楚桐，發現穿著短褂和花褲子，盤起長發的魏卿塵沒了飄飄然的仙人之資，多了一種令人踏實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