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就說公主殿下香消玉殞了來的幹淨,最起碼自己的麵子在天下人麵前算是保住了。
李元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腦子裏卻全是魏卿塵和魏家軍的麵孔。
當年他還是個最不起眼的王爺的時候,高風亮節的魏昭就沒有想其他人一樣對自己拜高踩低。後來他苦心謀劃當上了皇帝,魏昭也是一副傲然風骨,和效忠先帝一樣的效忠他。
可是魏昭去世後,這個魏卿塵讓他覺得後生可畏。尤其是每每在朝堂上看到魏卿塵比自己的幾個兒子都更加清貴高雅的謫仙做派,李元就心裏一陣陣的惶恐。
等到自己百年之後,自己的這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真的能駕馭魏卿塵這匹良駒嗎?於是李元就更加急切地想要長生不老,想要把魏卿塵這個隱患給除掉。
眼看著自己的障礙一一掃清了,隻要魏卿塵一死,這天下就再也沒有人能掣肘自己了。
可是偏偏就是這最後一塊骨頭,把自己的牙給嘣了。
正在李元沉思之際,曹公公稟報越王殿下到了。
“叫進來。”李元雙手撐在龍椅上,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
“父皇,孩兒參見父皇。”李伷見到李元喜形於色,真真的就是孩子見到父親的那種歡喜。
“伷兒。”李元站起來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龍椅前的台階上。
叫外人看著,這就是衣服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麵。
“朕派去剿滅魏卿塵的謝溫,被魏卿塵擒住了,此事你可聽說了?”
“孩兒不曾聽說。此事當真嗎父皇?”李伷眉目單純,似乎真的不知道此事。
“是真的。朕還是太心急了,魏卿塵在朕身邊,就是養虎為患,遲早都要一口吞了我李家,自立門戶的,隻是朕太心急了。”李元搖著頭,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等著看他的反應。
“父皇,恕孩兒鬥膽問一句,父皇覺得為何此次剿滅魏卿塵反而被他給擒了主將?”李伷身子挺直,全然不怕李元的猜疑。
“魏卿塵世代將門......”李元還是不願意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畢竟他是一國皇帝,不能再自己的兒子麵前失了麵子。
“父皇,您派去的謝溫也是世代將門。”李伷打斷李元的支吾。
“那你說,父皇聽著。”讓別人說出來,總比自己認錯要舒服些。
“父皇,自古做事,都講究個名正言順,恕孩兒鬥膽,此次您剿滅魏卿塵,是為名不正言不順的,師出無名。是以人心都在魏家軍那邊,我軍將士的士氣自然都是低落的。
此次魏卿塵擒著謝溫回京,我們李家怕是凶多吉少了,覅黃目前隻有兩條路可走。”
“那兩條路?”李元顧不得自己的兒子指責了自己,眼下最要緊的是讓魏卿塵退兵,保住自己的江山社稷才是關鍵。
至於李伷這個不肖豎子,等到滅了魏卿塵,得到長生不老的法門,再收拾他不遲。
敢在老子麵前說話如此放肆,看來自己的這些個兒子沒一個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