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將軍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剛直不屈的,如今年紀上去了,但是當初為了保家衛國才參軍的那份豪情和初心卻從來沒有老去,他忠的,一直都是這天下的百姓和腳下的國土,而不是廟堂上的上位者。
所以在李元失德的這幾年裏,祁老將軍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真是反了!羽林衛聽令,把謝溫和祁正釧給朕拿下!”李元身體不適,又心內窩火,已然是氣的雙眼通紅,毫無天子的威儀可言。
“皇上!”魏卿塵一膝蓋跪下去,抬頭看著李元的雙眸深不可測,莫名的讓李元心中一驚,似三伏天掉進了冰窖般一個哆嗦。
“魏卿塵......”李元灰白的嘴唇囁喏,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時候禦林軍和大營門外的軍士相互瞪著,都不甘落了下風。已然是劍拔弩張。
百姓群中有一個小孩子不懂事,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僵持的凝固。
“娘親,我要尿尿。”
李元聽到“尿尿”,腦海中閃過穢物的畫麵,忽然就躬下腰伸著脖子嘔吐起來。
魏卿塵幸虧和李元隔著羽林衛,否則這會兒怕是要被李元的金蓴玉粒淹沒了。
李元在人前氣度盡失,彎著腰吐得腰都疼了,身邊的曹公公扶在李元身邊替他順著背,小太監們魚貫從後麵的馬車裏取下盥洗之物,給李元清理。
“父皇,父皇身子不適,不如咱們先回宮,此事請魏大將軍和魏夫人進宮再議可好?”李伷看李元清理幹淨了,上前從曹公公手裏接過李元的手臂扶著。
“皇上,恕草民不能把發妻交給皇。”魏卿塵深深一拜。
“此事再議。”李元在人前失了威儀,又見自己已經失去人心,還是先回宮再從長計議的好。
“起駕回宮!”曹公公尖細的聲音想起,李元浩浩蕩蕩走了。
“恭送皇上!”魏卿塵依舊跪著。
“恭送皇上。”魏卿塵身後的軍士和百姓層次不齊,稀鬆跟著魏卿塵送昏君。
百姓中沒有領到白米粥和窩頭的人還在著急等著,於是大營前的粥棚裏又熙攘著吵了起來,軍士們維持著秩序給百姓盛粥發窩頭。
魏卿塵帶著人進了大營,祁正釧老將軍還在罵罵咧咧的要造反。
“祁叔,你也太膽大了,光天化日的百姓都在呢,你怎可當著會皇上的麵左一個造反,右一個造反的。幸虧是皇上身子不適,否則你這就是重裝了龍顏,要治罪的。”
謝溫是個謹慎的,剛才這祁老將軍嚇得謝溫到現在手心還在捏汗。
“怕什麼,我說小將軍,你從小謹小慎微我是知道的,可是這昏君這些年作了些什麼你是知道的,前兩年軍中就有軍士要造反呢。
殺了忠心耿耿的監察禦史衛大人,還將他家滿門抄斬。逼走了趙王殿下,殺了咱們家老將軍的三個老部下震懾咱們謝家軍。就連跟著高祖皇帝建功立業,世代保衛大周邊疆的魏家軍,都被他發落回了祖地,魏大將軍自身就更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