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來繞去走了不少路,曲毓琬終於聽到了李伷和李元的聲音。
“父皇,孩兒不孝,孩兒真的是盡力了,可是那曲毓琬實在是太厲害,就那個您見過的半人半蛇的女人,她都被曲毓琬給殺了,還有仙人留下的最厲害的五個人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孩兒一個不會武功的,要不是跑的快,怕是這會兒父皇都見不到孩兒了,父皇,我現在是您唯一的兒子了呀。”
曲毓琬在拐角處看到李伷跪在粗大的銅燈下麵,向李元解釋著。
“你口口聲聲說曲毓琬厲害,你既然知道她厲害你當初就不應該信誓旦旦地對朕說,你一定你能把她獻給父皇。父皇就是相信了你,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辦的,否則也不會到現在眼看著就要開始祭星了,卻連祭星最重要的紫薇之晶都沒有。
父皇可是舔著這張老臉向仙人保證了,抓捕曲毓琬這件事父皇一定會辦好,如今曲毓琬沒有抓住,朕怎麼向仙人他老人家交待?
不是父皇要罵你,父皇能不能跟著仙人成仙,就在仙人的一念之間,等他明天出關了發現最重要的曲毓琬沒有抓來,咱們費神費力修建好的這一切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李元裹著一條毯子半躺在一架簡易的木榻上,對跪在地上的李伷緩緩分析道。
他的頭發披散著,整個人瘦到了脫像,看起來有點瘮人。
“父皇,恕孩兒說句父皇不愛聽的話,父皇您不要成仙了好不好,您成仙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咱們回京城,孩兒輔佐父皇勵精圖治,把天下治理好,父皇您還是萬人之上的皇上,這也不比做神仙差呀。”
李伷試探著抬起頭,想讓李元放棄成仙,免得自己要親手弑父。
“伷兒。”李元做起來裹緊身上的毯子,語重心長的叫了一聲李伷,言語神態之間卻是有些慈父的樣子。
“父皇,我在。”李伷站起來走到李元的榻邊,撿起塌上的另一條毯子替李元披上,看上去好一派父慈子孝的溫情脈脈。
“伷兒,你以為咱們還能回去嗎?父皇比誰都清楚,京城的那個朝廷早就不能支撐了,在咱們父子離開的時候,父皇就是報了破釜沉舟的心的。
要是父皇再回去了,那些大臣必然是容不下父皇了。”李元握著李伷的手幽幽說道。
“不會的父皇,您是皇上,他們不敢。”李伷裝起單純來可謂是爐火純青。
曲毓琬躲在角落裏看著這父子兩人的表演,心想就算是來世最好的表演學校,也不一定有李家畢業的演員演技好。
這父子兩人心思各異卻執手相看的情景真是讓曲毓琬自歎不如。
“他們敢的伷兒。父皇年輕的時候是這也怕,那也怕,就怕自己那一天一步行差踏錯,不但父皇自己會死無葬身之地,就連你們兄弟,你們的母親,都要跟著父皇倒黴。
好不容易熬到父皇自己做了皇帝,父皇就怕做不好被人詬病,於是殫精竭力不敢有一絲懈怠。”李元望著燃的正旺油燈,仿佛他就在那些已經過去的日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