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伷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曲毓琬,心裏的防禦開始坍塌,這個女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女帝,當年我才十三四歲,很多事都不是我自己做主,是由我的舅家和母妃做主的,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李伷不想死,活著才有一切。
“是嗎?可是據我所知,殿下您十歲起就在自己決定生意上的事,您的舅家和母親,可都是聽命於您的。”曲毓琬以前也不知道李伷竟然有這樣厲害,要不是魏卿塵這幾年派暗衛詳查,他們怕是會和所有人一樣被李伷的假麵孔欺騙。
“全京城的人,乃至整個大周誰人不知,我隻是個愛錢的閑散王爺,就連封王,也是父皇他不忍看著大哥做了太子,二哥封了趙王,單單剩下我一個怕人笑話,才給我封了個王的?女帝您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了的。”
李伷戰戰兢兢站起來,依舊是那幅軟弱的樣子,和剛才發狠捂死李元的時候判若兩人。
“李伷,再裝下去還有意思嗎?你連自己的父親都能殺,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做的?就連一心為你,全族上下都為你效命的親舅舅家你都能推出來,連你的母妃你都能推出來為你擋刀,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曲毓琬這話說的很平靜,可是站在角落裏的汪林錚卻被這話激得一個哆嗦。
現在的汪林錚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左右為難,隻能後悔當初瞎了眼,聽信了汪茗的話,心軟把女兒嫁給了李伷。
要是李伷死了,女兒就要守寡,還要獨自撫養外孫。她一個側妃,說不定還要被王妃奪去了孩子,害死她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李伷不死,他一定還會繼續利用身邊的人,左右自己的女兒都不會好過。
倒是李伷自己聽完這話,隻是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冤枉,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
“那你指天發誓,要是你做過我剛才說的那些事,你就不得好死。”曲毓琬轉身背對著李伷,聽著角落裏汪林錚的動向。
汪林錚這時候要是敢出來,曲毓琬一定會給他一個痛快,也不枉他幫李伷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我,我發誓,我要是做過女帝說的那些事,就讓我不得好死。”李伷不相信發誓這種話還能應驗,發誓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難事。
曲毓琬看著這個相信成仙卻不相信上天的李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
“既然你如此說,我不信你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了。不過李伷,你做沒做過我清楚的很,也不是你的一句誓言就能打消我的決定的。”曲毓琬說著,抽出手中的長劍架在李伷的脖子上,嚇得李伷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您先聽我說,聽我說。”李伷語無倫次起來,他就怕曲毓琬一劍殺了自己,那才是什麼都完了。
“還是別說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曲毓琬收起長劍往甬道那邊走去,因為她聽到了有人馬上就要從汪林錚藏著的那個通道裏出來了。
不出所料,是摘星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