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熠沒有和薛自秀同時出現,令薛自秀十分抓狂。
最後,薛自秀回到了自己訂的包廂。
就是魏熠對麵的那間。
今晚的比賽,都是高水準的民族音樂演奏者。
勝出的團隊,明晚要參加決賽。
最終,要評出民樂年度最佳新人演奏家。
這個名額,不隻有一個。
每一樣樂器的的翹楚,都可以獲得這個稱號。
魏熠自信,曲流素會成為最厲害最年輕的箜篌演奏家。
能在這裏參加比賽的,都是專業技藝一流的團隊。
所以今晚,的確是一場民樂的盛宴。
每個觀眾,都沉浸在絲竹管弦的洗禮中。
可是,在這美妙的樂聲中,有人並不想欣賞。
薛自秀不甘心,在演出中場,她決定再試試。
她走出自己的包間,不顧經過的包廂裏的人們的指責,再次去了魏熠的包廂。
毫無意外,她又被攔在了外麵。
她想和魏熠一起觀看音樂比賽的目的,終究沒能實現。
“等著吧,魏熠,你現在不見我,一會兒有人會去見你的老婆的。你能對我視而不見,你還能對他視而不見嗎?”薛自秀扭著自己的巨臀,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民族音樂,她喜歡的是西洋古典音樂,她認為那才是上層的淑女應該有的修養。
但是今晚,薛自秀會等到最後。
她要看看,魏熠怎麼麵對那個場麵。
魏熠在包廂裏享受著音樂帶給自己的舒適,等待著自己的小嬌妻上場。
終於,到了曲流素的《蝴蝶與藍》。
在大多數的演奏中,這首曲子是由古箏和大提琴合奏的。
但是曲流素大膽的把古箏換成了箜篌,把大提琴換成了革胡。
和曲流素合奏的,是樂團的一位青年革胡演奏者。
他三十歲了,是一個男人最有韻味,最有魅力的年紀。
他本來就長得斯文儒雅,今天一身灰藍色長袍更凸顯出他的成熟魅力。
曲流素穿的是魏熠送給她的煙柳色亞麻套軟羅的襦裙。
飄渺的煙柳色下,曲流素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胸口那一大一小兩朵芍藥,在如煙似霧的外衫映襯下,仿佛能沁出露水。
魏熠看到,曲流素的隨雲髻上,隻有一隻簪子。
自己送給她的整套頭飾,她今天沒戴。
而那支簪子,正是自己在眉霞鎮為她做的那支。
她說過,那支簪子會見證自己每一場的演出。
魏熠當時以為她就是說說,沒想到,她是認真的。
看來,自己在琬兒心中的分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一些。
魏熠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笑。
在箜篌的演奏下,蘭花更加跳脫靈動,她在春風中自由自在的盛開,盡情展示自己的美麗芬芳。
在這世間,最美不過青春。
人如此,花亦然。
革胡少了一絲憂鬱,更多的是纏綿和輕快。
在春天的暖陽微風中,美麗多情的蝴蝶遇見了優雅毓秀的蘭花。
他們的生命,他們的心靈,碰撞出一場青春的盛宴。
可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最終,花謝了。
曲流素把這一段改成了低音。
蘭花對於凋謝的無奈,對於青春的不舍,在曲流素的手中,表現的豐滿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