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飛雙眉一軒,右手猛地劃出,眾人隻覺眼前一花,腰間一涼,十來條褲子立時掉了下來,甚至有人裏麵根本就沒穿內褲。
他瀟灑的手腕一圈,勝邪劍便如同有靈性般護衛在身旁,他語調輕鬆地說道:“下次我就沒這麼客氣了。”說著搶先走出了酒樓。
烏老大瞪了手下一眼,大罵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都他媽補褲子去,別跟著來了。”
不得不說,豐田保姆車坐著十分舒適,讓殷飛不僅有了一種想閉眼睡覺的衝動,但剛才那幾手禦劍術,讓混了大半輩子黑道的烏老大十分欽佩,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想讓殷飛收他做徒弟。
好不容易來到目的地,可下車一看,竟是精神病院。
好在殷飛對這地方倒並不陌生,也不排斥,在烏老大的引領下,邁步就往裏走。
來到接待室,一個人正蹲在椅子上嚼披薩,殷飛望去竟是副導演,黃毛。
他見烏老大進來連忙跳下椅子道:“姐夫你終於把人找來了。”
烏老大一聽瞪著眼給了他一個爆栗喝道:“沒大沒小的,還不趕快叫大師。”
殷飛心中暗笑:“才坐了一回車,連稱呼都改了。”
黃毛被打得眼冒金星,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捂著頭呆愣住,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烏老大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師請上座。”說著便為對方拉開椅子顯得十分殷勤,然後對著黃毛嗬道:“還不趕快跟大師介紹情況,人家很忙的。”
黃毛不知為何身為黑老大的姐夫,怎會跟對方如此客氣,隻好低聲道:“我們最近在弄電影的後期製作,但導演的精神狀況卻變得越來越差,經常指著空氣尖叫,晚上也夜夜不眠,說有人要掐死他。”說完便可憐巴巴的看著對方。
烏老大也跟著補充道:“我也請了不少神婆和巫師來給端木導演瞧病,但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導演想起了您來。”
“那他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啊?”殷飛不由回想起上次的車禍。
“沒瘋……肯定是裝的。”黃毛心直口快地說道:“還不是為了搪塞那場車禍……”可話沒說完卻被烏老大瞪了一眼,他連忙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看看他吧。”殷飛做了一個帶路的手勢。
烏老大連忙踹了黃毛一腳道:“還不走?”
幾人填了單子,殷飛便由男護士帶進一個被軟性材料包圍的房間,不一會兒端木導演被帶了進來。
幾天沒見,這家夥的精神狀況變得很差,雙眼無神,臉頰凹陷,一頭原本筆挺的小分頭,如今卻是亂糟糟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精神病人。
殷飛開啟慧眼,發現那隻古曼童並沒有跟在導演的身邊,但導演此刻卻滿身的穢氣,眉心更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死氣,如若死氣散布開來,布滿臉頰,這人也就差不多黃土埋到脖頸了。
端木導演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說話,殷飛也不著急,耐心等待著對方。
慢慢的導演用一種十分緩慢而且痛苦的姿態抬起了頭,雙眼中布滿紅絲,卻始終不發一言。
與此同時,導演的後脖頸處開始冒出陣陣紅霧,古曼童滿是戾氣的臉龐開始顯現出來,進而緩緩飄升至半空,隻見原本紅色的衣衫竟已出現了幾處紫色的斑駁。
“這個倒黴導演最近又幹啥壞事了?”殷飛看得心中一個激靈,愈加感覺眼前的事變得棘手起來。
就在這時古曼童卻忽然開了口:“你救不了他的。”說的還是一口純正的華夏語。
殷飛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萬事不可做得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