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左右，殷飛從新聞台得知佩妮被送進一家知名醫院搶救。
殷飛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可沒想到剛下車，陰大就急聲道：“後麵有警察過來了，鎮定一點，我現在幫你變個樣。”
回頭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兩個警員拿著漢堡包和可樂有說有笑地走來，沒想到見到殷飛竟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定了定神，便輕聲問道：“你把我變成啥了？”
“性感的護士小姐。”陰大一臉壞笑地回應，隨後又朝上指了指說：“九鬼已經找到人了，在十七樓的特別加護病房。”
殷飛聽得不由大喜，心道：“這些家夥的辦事效率還挺高。”
可上了十七樓他卻傻了眼，原來門口竟守著十來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其中便有開槍打死虛為道士的白人小夥。
硬闖進去明顯是不可能的，殷飛想了半天終想出一條妙招，朝十鬼問道：“你們能上那個白人小夥子的身嗎？”
陰大穿過牆壁看了看，便即點頭道：“沒問題，你去上頂樓天台等我。”
夜冷如冰，寒風瑟瑟，天台上的溫度和溫暖大樓內差太多了，但殷飛渾然不覺，就穿著一件單薄的運動衫立於風中。
沒過一會兒，白人小夥子警員緩緩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神情木訥地走到他近前。
“他娘的，這家夥身上的味兒好大。”紅衣如血的陰大跳出對方身體，一臉嫌棄地埋怨著。
“辛苦啦，完事了回去請你們吃大餐。”殷飛朝著對方抱歉得拱了拱手。
說話間，白人警員忽然結結巴巴地問道：“哎……這是哪裏？”
“打擾你啦。”殷飛微笑著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哎喲，你不是大戰凶手的那個大天使嘛。”白人警員的記性倒是挺好。
殷飛也懶得解釋，便單刀直入地問起佩妮和丹尼爾的病情。
“兩人的情況都不容樂觀，一直都處於昏迷中，尤其是那個男孩，還同時患有其他各種疾病，剛才醫生還跟我透露似乎還有骨癌的嫌疑，隻是暫時還無法查證。”
白人警員似乎挺欣賞殷飛，一點沒有遺漏的將兩人的病況轉述，說完了還伸出手自我介紹：“我叫雷吉，不知該如何稱呼你。”
殷飛自報姓名，還講了一些自己與佩妮還有丹尼爾的關係，最後還說起了麗莎陳屍河邊的事情。
雷吉聽完不禁皺起眉問：“那如此說來，他們都沒有親人……這下可麻煩了。”
殷飛神情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這類病情的醫療費極其高昂，本來我還想建議你，給他們轉院去紐城一家世界知名維克醫院，但現在看來……”雷吉說著欲言又止地看了對方一眼。
殷飛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如果轉院需要多少費用？”
雷吉歎了口氣說：“剛才我打電話問了，至少這個數……”他說完朝對方舉起了手掌。
“五百萬？”殷飛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雷吉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澀聲道：“五……千萬！”隨後還補充一句道：“還沒算在治療期間需要全程待在無菌病房內的費用。”
殷飛聞言，臉上登時泛起了苦澀的微笑，他這麼個窮光蛋，上哪弄那麼多錢去。
雷吉見對方半天不言語，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便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道：“你想好了就打電話給我，我該回去了。”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殷飛的腦中此時一片混亂，他不僅擔心兩人的病情，更憂心去何處湊錢。
“總不能去搶銀行吧……”他痛苦地抹了一下臉，總算體會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境遇。
忽然，身後的陰二開口道：“想要錢還不簡單……”哪知，話沒說完卻被陰大打斷道：“陪主人忙活了大半夜，還不讓我們飽餐一頓？”
殷飛轉身瞄了眼麵露狡獪的陰大，臉上的疑惑之色漸濃，但他並沒有當場說破：“希望你們喜歡這裏食物的味道。”
坐上出租車，來到一家通宵營業的麥當勞，殷飛買了三十個漢堡包和三大袋食物，回到許堯的家中在飯桌上擺開。
他泡了一杯上好的雨前龍井，饒有興趣地看著十鬼吃東西的樣子。
要說這幾個家夥還真能稱得上“餓死鬼”，見了食物就一窩蜂地擁上前，幾分鍾功夫就各自拍了拍肚子，鬼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