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假山上莫名變得寒冷起來,那尊粉色晶瑩的玉雕竟逐漸變得透明,一陣霧氣彌漫過後,亭子中央出現了一個身著廣袖流仙裙的美女,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利劍,眉宇間,煞氣繚繞,雙眼裏更是恨意綿綿。
“你們究竟要糾纏到幾時?”粉衣美女左手“呼”的一聲,扔出了手中的一件物事。
“這句話也正是在下想問姑娘的。”殷飛猿臂輕舒接住來物,發現就是唐老頭口中的石魚,便輕輕放在一旁。
粉衣美女凝視對方片刻,冷然道:“金丹修者也要管紅塵俗事?”
殷飛淡淡一笑,反問道:“姑娘孽怨成煞,已是鬼門難渡,難道還要繼續執迷下去嗎?”(十鬼是比普通猛鬼高一級的厲鬼,但眼前這一位卻是比厲鬼更高一級的煞鬼,難怪沒人能除,剛才陰大吃虧後,便把這些如實相告,更說出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粉衣美女冷冷一笑道:“那就看你夠不夠斤兩了。”說罷劍訣一拎,手中寶劍分心便刺,姿勢曼妙不說,劍上更是帶起一股濃濃的戾氣。
粉衣女子居高,殷飛居下,如此打法殷飛會輸在氣勢上,他矮身躲開明晃晃的劍尖,一個翻身來到地麵上。
粉衣女子微一遲疑,也跟著飄落下來,說時遲,那時快,殷飛乘著這個空隙,撚絕掐咒,大喝道:“無雙!”
霎時,勝邪劍如同蛟龍出世般迸發出巨大的劍氣,勢若長虹般朝對方斬落,粉衣女子雖有精妙的劍法,卻終究敵不過對方那氣勢磅礴的劍氣,無奈之下連退數步。
殷飛嘿嘿一笑,霍的轉身,拽出腰後的青銅短劍,猛然射向對方腳邊的地麵,要知道,花園內鋪設的可都是堅硬的鵝卵石,但短劍卻“唰”的一聲直沒至柄。
就在寶劍入地的瞬間,地麵上竟泛起藍光,緊接著,無數金色的秘紋亮起化成一個光圈。
再看那身穿粉色流仙裙的女鬼,臉色立時變得駭然,仿佛如同踩中了陷阱的兔子,但無論她左衝右突也無濟於事,始終不能走出光圈分毫。
殷飛斜眼瞟去,十鬼的臉色也同樣是慘然,隻因剛才在他的追問下,陰大說出了一個能克製鬼的秘密。
青銅短劍又命“定鬼樁”,隻要插入地麵,在劍的三尺範圍內鬼魂便不能離開。
陰大它們之所以不說出來,就是怕殷飛處罰它們。
殷飛望著圈內拚命掙紮的女鬼,淡淡道:“人鬼殊途,何必執著?”粉衣女鬼卻是怒目而視,不發一言。
“給你考慮的時間不會太多!”殷飛深深望了女鬼一眼,便邁步往亭子走去。
粉衣女鬼仍然沒有接話,但目光卻轉向躺在地上的唐柏年,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殷飛來到亭子裏,凝神望向玉雕,別說唐柏年平日裏不學無術,但對雕塑的理解力可不低,這要是放到場館中展,絕對能吸引眾多人的眼球。
他陡然提高了聲音道:“還沒有想好嗎?”
粉衣女鬼霍的轉過頭,淒然道:“你不會懂得。”說罷眼中竟湧出無數晶瑩的淚珠。
“就算你有千般理由,但他終究是人,你卻是個鬼。”殷飛雙眼裏神光電射,右手劍指微微揚起,勝邪劍如同有靈性般緩緩對準了玉像。
就在這時,冷不丁,昏迷的唐柏年竟醒了過來,眼見殷飛作勢要毀玉雕,就像瘋了一樣掙脫老父親的懷抱,跌跌撞撞的衝向光圈,失聲道:“檸芷……你怎麼了……檸芷。”
十鬼趕緊上前按住對方病怏怏的身體,同時,陰大卻小聲對女鬼勸道:“大姐你是鬥不過我家主人的。”
可粉衣女鬼卻來了這麼一句:“同樣是做鬼,你怎如此沒有骨氣?”
陰大被說得鬼臉通紅,悻悻道:“行行行,你有骨氣,算我放屁。”
“有本事就下來痛痛快快的跟我打一場,何必借助寶物的力量?”粉衣女鬼仰首向天,一張俏臉上滿是不服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