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幾團灰影圍著一團白影亂竄,雖然在魏老頭眼裏有點精神病人在發瘋,但鄭鐵匠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大喝道:“且住手。”
那團白影倒是聽話,立即跳出站圈,但那幾團灰影卻是不依不饒,瞬間,灰影與白影又糊弄到了一塊兒。
鄭鐵匠見此狀況,鼻子一聲輕哼,竟然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身上散發出淡淡金芒,口中更是念出幾句生澀難懂的經文。
魏老頭正想取笑幾句,哪知,場中混戰的雙方登時分散開來,幾團灰影釀蹌退後,似乎十分的不好受。
停下後的白影,是一個看上去年約二十來歲的和尚,唇紅齒白,麵容俊秀,穿著一身月白的僧袍,手持一串烏沉沉的念珠。
隻見他雙手合十,神態恭敬的朝鄭鐵匠施禮道:“無痕拜見師叔祖!”
可就在這時,一聲輕喝響起,一團粉紅色的影子疾衝而來,煞氣深重,勢如雷霆。
再看原本木衲的鄭鐵匠霍然睜開雙眼,跨上一步,雙掌翻飛,霎時便與粉影站在一起。
起初那團粉紅色的影子還來去如風,矯若驚龍,但時間一久,鄭鐵匠翻飛的雙掌似乎生出一股粘性,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漸漸網住了對方。
二十招過後,粉影的動作變緩,進退維穀,眼看著就要抵敵不住,忽的,身後又出現了十團灰影,再次加入戰團。
但鄭鐵匠仍正定自若,可雙掌圈出的招式卻變得繁複起來,少了幾分剛才的大開大合,身上的金芒也越來越盛。
就在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別打了,我沒事。”隻見殷飛以劍做拐,臉色泛青的依著門框。
幾團影子聞言紛紛撤離戰圈,鄭鐵匠也跟著退後三步,收了掌勢道:“小友的朋友功夫不錯呀。”
殷飛十分艱難的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朝鄭鐵匠抱拳道:“給您添麻煩了。”
鄭鐵匠豪邁的揮了揮手,拉著無痕和尚就往裏走。
殷飛此時感覺氣血洶湧,急需回家修煉恢複,拉著魏老頭就準備離開,身後的十鬼和郭檸芷臉色更是難看,好像剛才是吃了大虧。
可還沒走幾步,無痕和尚卻大步追了出來,上前對殷飛施禮道:“施主留步,師叔祖有幾句話讓小僧帶到。”
殷飛轉身打量著對方,沉聲問道:“大師請講。”
“世間萬法,皆因緣份,今朝相逢,他日再聚。”無痕和尚說完返身邊走,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話。
殷飛到沒說什麼,反而身邊的郭檸芷卻氣咻咻道:“要是我寶劍在手,輸贏還是個未知之數。”
魏老頭雖看不到眾鬼,但也猜到個大概,有些忐忑的問道:“小友無大礙吧?”
“沒事,調息一晚即可。”殷飛此時的神情更是尷尬,自己好歹也是個能禦劍的金丹修士,哪知,卻被人家小孩看了一眼,就差點走火入魔而亡,者要是傳了出去,可要變成大笑話啦。
等回到唐家已是下午,殷飛辭別魏老頭來到自己的別院,卻再也忍不住,朝著院裏的大石臼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
殷紅的血水落入石臼中,登時水便如同開了鍋一樣,裏麵的幾條金魚瞬間就熟了……
十鬼和郭芷寧同時撲上來,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殷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淤血吐出來好多了,隻是連累了無辜的金魚。”
說著麵有愧色的用牆邊鐵鋤,在花壇中挖坑,將幾條金魚埋了,還拜了幾拜才回到房中閉目打坐。
眾鬼也不敢吵鬧,各自守在房中,唯有郭檸芷數次想邁開腳步,看著臥榻上盤坐的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