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絡呆滯地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你太蠢了，行動能力太弱了。”賀延深嘲笑地說道：“你該不會覺得有人傻到把脖子湊到你麵前讓你砍？”
“……”常絡盯了他沉默半響，有些忍無可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就是常海的弟弟，我失敗了，任憑你處置。”
賀延深有些意外地揚起眉毛，“你比你哥哥更誠實。”
“你沒有資格評價我哥哥，你這種人也配？”常絡咬牙切齒地問。
賀延深臉色微微一沉，沒有說話。
常絡已經豁出去了，見他不語繼續說道：“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人，拿什麼和我哥哥比？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別以為瞞過了警方，就可以瞞天過海。”
“夠了！”
宋冉衝上去，狠狠地踢在常絡的肚子上，十分嫌棄地看著他：“你哥哥好？用女人身體運毒好還是殺害愛人好？他給賀延深提鞋都不配！”
賀延深意外地看向她，她的長相十分具有古典美，冷冷清清，平時也不怎麼愛笑。
此刻，她正用這樣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對著常絡，說話的聲音也冰冰涼涼的，但聽到他心裏卻好像帶著絲絲暖意。
常絡疼的縮成一團，嘴上依舊不服輸，清澈的眼神帶著固執，“那都是你們騙人的！我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
“我沒有騙你。”宋冉一字一頓道，“證據確鑿有什麼好狡辯的？常海也認罪了。”
“什麼？”常絡頓時迷茫，“我哥哥認罪了？”
“沒錯，常海故意殺人將處以死刑，如果他願意配合警方，可以判無期徒刑。”賀延深麵無表情道，“在我把你送到警局陪你哥哥之前，我必須提醒你，我是個很沒耐心的人，你最好不要挑釁我，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竟然…認罪了！”常海僵硬地看著前方，臉上帶著生無可戀，喃喃低語：“可是他是無辜的，我哥哥那般善良的人怎麼會去殺人呢？”
“哪裏無辜？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宋冉冷冷反擊道。
常絡將視線移到宋冉的臉上，想說的話都從表情告訴了他，他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全都因為她這個樣子而咽了下去。
常絡如被人砍斷翅膀的鳥，緩緩跌落穀底，趴在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如果你讓你哥哥配合調查，讓警方把毒販都揪出來，也不是不能救你哥哥。”
賀延深幾句話擊打在常絡的心上，他權衡了一下，過後抬頭，咬牙說：“如果幫你有什麼好處嗎？”
賀延深曬笑：“可以不把你交給警方，你哥哥也可以判無期徒刑。”
他神情驟然變得激動：“隻要能救我哥哥，讓我做什麼都行。”
說完，他哀求起來，賀延深不設防備被他抓住褲腳，男人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服，苦苦哀求：“我求求你，放了我哥哥，都是因為我，他才走上這條路，我得了癌症，做手術需要許多錢。”
賀延深對宋冉說：“打給阿方，讓他過來。”
麵對男人的哀求，他的神情平靜得有些殘忍，“明天你好好配合警方，就是在救常海的命。”
常絡慎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