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延深覺得他不是在和女朋友同居,而是異地戀。
分開一會兒,就很想念。
雖然荒唐,可是事實就是這麼著了。
賀延深每次一見她,總有新的怦然,那種荷爾蒙催化的情緒,遊伐在他的骨血裏,他即便自律的性子,也一副墜墜不安,生怕它隨著她的影影綽綽而膨脹掉。
他肖想她,隻是因為她的臉,那不肯服輸的性格,不服軟的性格,就夠他欲罷不能的。
“你母親不看好我們,我很好奇,你喜歡我什麼?”宋冉突然發問。
“等我下次告訴你。”
“為什麼下次?”
“有下次,說明你還是喜歡我的。”賀延深淡淡說道。
宋冉語塞。
賀延深餘下的話沒機會接著說了,他手機就響了,宋冉聽出來是有公事了,賀延深掛了電話說晚點回來讓她先睡,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下午3點,a城公安局。
賀延深旁邊的醫學生,也就是他的助理,跟了他有一段時間了,叫李修林。
李修林長得瘦瘦高高的,衣服鞋子不用全名牌,幹淨就行,是個很斯文很紳士的男生。
法醫之所以能夠在又苦又累的工作崗位上樂此不疲,多半是因為法醫們沉浸在參與命案偵破的挑戰性和成就感中。
李修林也不例外,他來廳裏兩個月,原本和賀延深商量好輪流出差,結果每次輪到賀延深出差的時候就是命案。
而輪到李修林出差,就是處置信訪案件,兩個月一過,他開始不耐煩了,急迫的想證明自己。
“其實我覺得處置信訪案件更加磨煉意誌、鍛煉能力。”賀延深說。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全科的信訪案件都是我一個人包圓兒了。”
“賀法醫,那也不行。”李修林臉皺成一團說,“你見過隻吃過青菜的灰太狼嗎?”
“灰太狼本來不就隻能吃得到青菜嗎?”
處理大案子,極大程度上勾起了李修林參與大案的欲望。
“我們市治安情況很穩定的,這剛找毒販有了頭目,不太可能又連發大案。”賀延深在旁邊分析說道。
殺死兩人以上的惡性案件在我們市本來就比較少見,按照平時的情況,一年頂多碰見個一兩起,即便是發生了一兩起,多半也都很快通過偵查工作破獲了,需要省廳法醫參與的疑難重大案件著實少見。
“不要大案子,疑難的也行啊,這信訪案件沒挑戰性,沒意思啊。”李修林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欠妥,又低下頭無奈地說,“不過挺矛盾的,發了案就等於又死了人,還是於心不忍,人間太平比什麼都好。”
賀延深讚頭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失業了才好。”
正說著,劉隊的電話就打到了辦公室裏,劉隊此時已經是刑事技術處的副處長了,搬出了原來的法醫科辦公室:“你把科裏人都叫來我的辦公室開會。”
省廳業務處室人少事多的矛盾非常突出,法醫科其實隻有2個人,加上賀延深和李修林才勉強能組建兩個出勘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