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1

這話倒是讓素顏有些動容了,不是她舍不得這樁婚姻,舍不得上官明昊那個人,而是氣不過素情和二夫人的作為,而且,以種種跡像看來,自己被蛇咬一事很可能就是素情和二夫人設的局,謀的,就是與上官明昊的這樁婚姻,既然原就是屬於自己的,憑什麼讓她們得了懲去?除非自己不要,否則決沒有讓仇人如了願的道理,不對,素情對自己如此狠毒,就算自己不要了,也不能便宜了素情,哪怕是毀了這樁婚事又如何?

“奶嬤,您幫我弄些細白紗來,好生用水煮了烘幹,我包在傷口上,走路時,傷口應該就不會痛了。”

素顏的話跳躍性太大,陳媽媽先是愕然,聽到後頭時,便笑了起來,忙點了頭道,“嗯,我這就親自去給你尋細紗布去,隻是,要煮了再烘幹做甚?煮過的會硬磣一些,會不會硌著疼?”

“呃,你別去了,陪我再說說話,讓紫玉去就好了,煮了好生烘幹,不會硌腳的。”素顏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口一快就吩咐陳媽媽做事了,看來,自己穿來這許多日,真的沾了不少大小姐習性,連老幼都不太分了。

陳媽媽卻已經起了身,進內堂翻箱奩去了,不一會子出來了,卻是拿了一截白色細軟綢,“細紗還是沒有軟綢好,再縛些軟膏子在傷口上,傷口應該不會疼了才是,隻是你還是盡量少走動,怕崩了口子,那就麻煩了。”

素顏聽著陳媽媽嘮嘮叨叨的話,心裏暖暖的,笑著問:“你才過來時,母親不知道我傷了的事吧,可千萬別驚了她才好。”

“放心,奴婢也是看紫綢的樣子不太對才過來的,紫綢去時,大夫人正歇著,奴婢沒讓大夫人見著人。”陳媽媽手裏拿了針,將白綢卷著邊正絞著,看素顏擔心大夫人,唇邊就帶了笑,大姑娘比起以前可真是孝順通情得多了,再不似先前的冷漠孤避,就是對著自己這些個下人,也有人情味了些……隻盼著,她能平安嫁到中山侯府去,再也不受那醃臢氣就好了。

陳媽媽足足在素顏屋裏呆了兩個時辰,還是依依不舍的,不肯走,素顏擔心大夫人會疑心,又將她做好的白綢綁帶綁在了腳上,試著走給她看,她才又叮囑了紫綢和紫晴幾個小的幾句,放心的走了。

用過晚飯,素顏正坐在床上拿了繡花棚子與針線搏鬥著,紫綢陪在一邊繡喜登枝的花樣兒,外麵小丫頭紫玉來報:“大姑娘,二姑娘來看你來了。”

不是白天才來了麼?怎麼這會子又來了?素顏微皺了眉,將手裏的繡棚子收了,對紫綢使了個眼色,自己滑到被子裏去了,紫綢會意地出去了。

就聽見紫綢在說:“這大冷的天,難為二姑娘晚上也過來了,可真不巧,大姑娘說不舒服,早早兒就安置了呢,二姑娘您可是有急事?”

“不舒服?白天看著還好呢,許是你們這起子奴才服侍不周,讓大姐又受了寒了吧,快讓我進去看看。”素情的聲音有些急切,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但她一來就訓斥紫綢,紫綢幾個聽著心裏便不舒服,“奴婢幾個雖不如二姑娘身邊的白霜妹妹幾個能幹,但對主子還是忠心體貼的,大姑娘可不是受了寒,而是餘毒未消,頭暈而已,所以,才歇得早了,昨兒夜裏大姑娘原就睡得不安穩,好不容易今兒早歇了,二姑娘您看……”

又聽素情道:“那算了,我隻是特地讓人燉了參湯來,想給大姐補補,既是歇了,那我就不打擾了,這湯一會子大姐若是醒了,就給她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