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流湧動(1 / 2)

克裏斯握著針劑的手抖動了一下,如果羅曼的猜測正確,這將會是相當恐怖的事情。

“我需要你用病症能力對它進行分析,確認這個猜想。”和羅曼一樣,克裏斯也是名瀆神患者,羅曼不清楚他的真正能力,但他知道克裏斯的能力之一是物質分析。

克裏斯沉聲道:“我明白了。”說著他從器物架上拿出一個玻璃皿,將針劑中的渾濁液體推出部分於玻璃皿中,接下來克裏斯伸出手指,緩緩閉上眼,那細長手指的前端突然生長出了撕裂肌膚的尖銳骨刺,森然冷白的骨刺不斷延長,最終同皿中的液體接觸。

半晌後他睜開眼,麵色沉重。

“你猜的沒錯,這不是普通的致幻劑。”克裏斯的聲音有些嘶啞,“裏麵混入了特殊的物質,那是應當是某種血液,和普通人與患者的血液都不太一樣,硬要說的話更偏向患者一些。”

“所以是這個‘某種血液’,導致致幻劑有了令普通人淪為患者的效果?”

克裏斯沉默片刻,從喉嚨裏擠出一句:“我不否認這種可能。”

羅曼沒有回答,隨後克裏斯罕見地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名為憤怒的神色。

致幻劑裏怎麼會無端混入某種血液?這分明是有人刻意為之,有什麼人利用致幻劑令無辜的普通人墮為嗜殺的凶獸,這是比殺人更加惡劣的行徑!

那名製瓷廠工人或許是一名丈夫,一名父親,或許是有父母需要贍養的孩子,可他被暗中作惡之人所害,淪為殺人狂,失控地用毒氣病症殺死了十幾名無辜者,這些無辜者同樣都有著自己的生活和家庭。

他是施害者,又是受害者。施害者與受害者,他們的生活和世界全被毀了,就因為這惡毒的致幻劑,因為躲在陰暗之處行惡者意圖未知的陰謀!

麗雅,那個曆盡坎坷才從歧視的泥潭中走出,遇到了真心知己的女孩,她本應該擁有幸福陽光的未來。她的友誼,她的純真,她的美好,它們原本應像在和煦春光下綻放的鬱金香那樣明豔動人,可這朵花卻在含苞欲放之時,被行惡者的惡意肆意踐踏,再無盛開的可能!

繼續放任下去,這些慘劇和痛苦就會像蒸汽濃霧那樣不斷蔓延至整個洛頓,羅曼的手上也將沾染更多本該是無辜者的鮮血。

於公於私,他都要對這個行凶者降下審判,所以現在需要的不是憤怒,而是思考。

羅曼的憤怒轉瞬即逝,隨後眼瞳裏閃爍著神經質的興奮,“這次我們遇到了不得了的敵人啊,該怎麼做你也應該清楚吧?”

說話間克裏斯已經在用打字機撰寫報告了,“多餘的事交給我和機關,你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動吧。”

走出醫院,羅曼深吸了一口混雜蒸汽和秋意的街頭空氣,濕潤的氣息湧入肺部,令他的頭腦微微平靜。

躲在暗處的敵人製造著能令人成為患者的致幻劑,此時此刻這些致幻劑仍然在市麵上流通,它們就像是通往地獄的列車門票,懵懂無知的人們使用後隻得被迫踏上這班汙穢的列車,被送去那萬劫不複的深淵,隻有在名為死亡的救贖降臨時,他們才能再窺見一絲久違的曙光。

過不了多久洛頓就會爆發大批的瀆神患者,屆時整個亞爾蘭都將陷入危機之中,羅曼甚至能隱約聞到那即將迫近的血腥氣息,但他並不恐慌也不擔憂,相反他十分激動,說是喜悅也不為過。

因為敵人懂得如何令病毒發作,將人變成患者,這是羅曼來到這世界以來,一直想弄清楚的問題,假如知曉了怎樣讓病毒發作,就有希望找到抑製病毒發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