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談笑間,突聞一陣馬蹄聲將至,竟還有人的呼救之聲。
“哥哥,放過我吧,我不敢了。”
摩擦布料的聲音在越來越近。
若是猜的沒錯,應該是有人被馬拖在後麵,也不知道拽了幾百米。
少女的嗓音沙啞至極,似乎筋疲力盡,馬上就不行了。
“喲,這京都還有比我橫的?”白檸西一拍大腿,正愁沒事幹呢。
頓時來了興致。
幾人皆是搖頭,看來,白檸西還是那個白檸西,淨化完了也是白檸西。
喜歡湊熱鬧管閑事的毛病一點沒改。
下方的百姓以為又是小霸王當街縱馬,嚇得四散而逃。
“不是說小霸王改邪歸正了嗎?”一女子邊跑邊問。
從前方跑來的賣菜大爺挑著兩個菜籃子,跑的比年輕人都快,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今天還真是奇了,不是小霸王。”
聽聞,眾人也停下腳步,疑惑不已。
不是小霸王還能是誰呢?
“不是小霸王,大爺您跑什麼啊。”
大爺邊跑邊回頭:“我去送菜,剛剛路上耽擱了些,這些菜得趕緊送到東家,新鮮的才好吃。”
遠方的靈馬漸漸近了,眾人看去,上麵坐著青衫少年,相貌平平,不由得鬆了口氣。
恰在此時,茶樓二樓包間的窗子裏突然射出一道金鏈,這金鏈大多數人都認得,原本鬆下去的氣又提了起來。
“小霸王在二樓!大家快看。”
眾人一驚,紛紛看了過去。
金鏈乃玄金製成,通體發著金光,甚至能看到些許倒刺紮在上麵,若是被抽一下,定是皮開肉綻。
那刺尖在太陽下熠熠生輝,不少人看著心驚膽戰。
然而想象中的慘叫沒有聽到,反而是一聲馬的嘶鳴。
就看原本停在路邊的馬車車頂被金鏈鉉住,整個馬車讓金鏈拖到大路中間,馬車橫了過來,靈馬嚇得不輕,似是要發瘋,就見那金鏈在馬車旁的地麵上“啪”的一聲。
正在嘶鳴的靈馬直直的跪了下去。
一動不動,馬嘴裏還喘著粗氣,一看便知其嚇得不輕。
馬車剛停穩。
那縱馬之人也到了茶館之下:“馭!”
人和馬都沒預料到路上會停個馬車,立即拉住韁繩,靈馬嘶嘶一聲,前腳離地,半空中揮蕩了幾下,才堪堪停住。
見識過小霸王的縱馬過市,這時看過去倒是平靜的很。
樓上的白檸西看著下方的少年,隻覺得有些頭疼。
“白映陽?”
武澤不可思議道:“這不是你三叔的兒子嗎,平時看你都不敢抬頭,今日怎還縱起馬了?”
白檸西一腳踏在窗口,回眸勾唇,百媚橫生:“你可知之前他為何不敢抬頭?”
“為何?”
少年看向下方:“罵人罵多了,嘴會爛的。”
武澤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一隻手伸開擺了個請的姿勢,從指尖蹦出幾個字:“您請便。”
紅衣少年從二樓一躍而下,豔紅的著裝宛若一輪豔陽,美得不可方物。
金鏈借力拉了下房簷的脊獸,平穩落在馬車之上。
立直身形,慵懶的眸隨意打量著此時坐在馬上的白映陽,語氣平淡:“下來。”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都害怕小霸王又惹出什麼事端,同時很好奇,這改邪歸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想走遠點,又害怕錯過這場大戲,於是都站在不遠不近的觀望。
馬上的白映陽見到是誰,臉色一黑。
“三弟怎會在此?”白映陽心底發怵,倒不是這廢物的實力,而是他的能力,一條破金鏈子能將禦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試問同齡之間,誰敢惹白檸西?
不是說他一場疾病後性情大變嗎?
“我在說一遍,下來!”一聲冷嗬把白映陽從思緒之中拉了出來,渾身一顫。
還沒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身子前傾,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掉落下來。
想當初白檸西去了馬場,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從此隻要那黃金鞭發出聲響,靈馬皆前膝下跪。
如今那些馬有的商用,有的軍用,有的家用,直到現在,依舊保留著這種應激反應。
白映陽吃了一口土,眼神憤恨的抬頭,向看站在馬車頂篷之人:“白檸西!你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對待兄長,就不怕遭天遣嗎?”
一聲微弱的嗓音從馬後發出。
“三哥,救我。”
眾人這才看到棗紅靈馬的馬鞍上綁著一根韁繩,順著三米的韁繩看去,尾部綁著一個麻袋,麻袋下被磨破,露出血淋淋的小手,小手上還攥著一個玉牌。
不少人大為驚呼:“這不是白家的府牌嗎?”
“看樣子還不是普通府牌呢,這是……這是白家子嗣才有的令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