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神仙快救救我。你說過要幫我的,你要放我走的,快救我——”
女子的下半身已經融化了,隻剩下一個腦袋無力地向上仰著,雙臂無助地朝枔靖方向伸著。
她見枔靖始終靜靜站在旁邊無動於衷,明白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口上說要放她走,實際上壓根兒就沒想讓她活著離開。
要不然剛才弗一進入這裏就猛地將上下四方都下了禁製,在她沒反應過來時也被關在這裏了,以及不等做什麼就看到那個鬼王朝自己撲了過來——此時死女人非但沒幫她擋一擋,反而輕巧掠到一邊,然後……
該死,真是該死。
枔靖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不管心裏對我如何怨恨咒罵利用,但隻要麵上表現得足夠可憐,話語如何動人,別人就理所應當按照你的意願做了?我是答應過放你走,我也沒食言…現在我已經給你放開了出入結界的權限,是你自己不走的,你莫不是把自己無法出去也怪罪到我頭上吧…”
女子被氣的差點原地爆炸,當然也爆不了,因為正在融化,黑色黏液已經到肩膀地方了。
她絕望而不甘,憤怒而怨毒,“你我前世無怨今世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我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幫著一個男人對付我,你我詛咒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不僅枔靖聽的一頭霧水,拐杖空間的小辛幾個也一臉懵:“幫一個男人……”“老枔幫誰了?你們有看到嗎?”“哢噠哢噠”
女子繼續憤怒地咆哮:“有道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還以為你都已經是神仙了,沒想到還是這麼針對自己的同類。你就是個XXX崇拜的jXX。你……”
這什麼跟什麼啊,這姑娘的腦洞也太發散思維了吧,怎麼一下子扯到那些啥的地方了。
枔靖突然覺得自己吵架的技能還有待提高啊,完全不在一個量級,好在當她意識到這一點後果斷不去搭腔。
隨便你罵吧,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融化,這個過程還是很治愈滴。
因果靈鏡自動朝著那灘正在融化的黏液照了過去:
枔靖可以用自己的本質之眼看比自己實力低的大概屬性情況,比如有多少功德之類。但其具體的人生過往則無法看透。
因果靈鏡不僅將這女子的一生給檢索出來,還投影到麵前的空間上,形成一個三維立體的影像。
畫麵中,這個女子從一出生就不平凡,雖然在一個小山村,但一次機緣巧合下認識一位逃婚的小姐。
說來也巧,這位小姐出生在一個官宦世家,為了討好一位王爺被嫁去當妾。這姑娘聽說那王爺不僅長得非常可怖,還虐待小妾,據說已經死了好幾個了,她恨父母勢力更恨自己為什麼命這麼苦。再以及她已經和一位琴師兩情相悅,於是一合計,便準備逃婚。
至於放了鴿子後父母怎麼收場,王府會怎麼懲罰家人那已經不在她考慮範圍,反而覺得:既然她們把我當作棋子擺布,那麼現在也是她們罪有應得!
於是,這位千金小姐便這麼不管不顧地追求她的真愛了——村姑身份的女子是萬萬沒想到還真讓她撞上了這等好事:真有姑娘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偏偏要跟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去浪跡天涯?不過她也為此找到一條改變自己命運的法子,她一邊悄悄將私奔小情人兒的消息放出去,一邊去給兩個小情人透風,就說她們被發現了,家裏馬上就會來人抓她們。
千金小姐現在是鐵了心跟琴師為愛走天涯,那肯屈服於命運安排。見這個村姑和自己身段很想,在女子有意無意的暗示下,便主動說出讓女子代替她嫁給那個王爺。
女子一副為難的樣子應下,還讓對方寫下字據以及保證從此後她不可以再出現在京都,更不可以用以前的身份。
千金小姐聽到自己終於可以和心上人雙宿雙棲,更不用去王府受虐,高興照做,還要與對方義結金蘭。
那琴師卻對女子這氣魄和魅力所折服。
那小姐家人尋來時隻找到被打暈捆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給他們分析利弊:反正你家小姐打暈了我捆在這,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以及婚期將近,若是王府發現她們爽婚定然大怒,一家子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索性就假戲真做,她可以冒充小姐。再說,隻要家裏人不說她是假的,外人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