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掠奪
料梢的楓葉林中,此時,兩道閑遊漫步的身影與楓葉融為一體,唯美的就像一副畫,仿佛給這毫無生氣的樹林注入了一道陽光,男子白衣似雪,俊逸不凡,子夜般的星眸溫潤如玉,一絲清淺的笑容掛在唇角,不曾消去。而陪伴在他身邊的女子,嬌小瓏玲,甜美清純,那雙笑顏分外怡人,帶著淡淡的嫵媚,恍如臨去秋波,叫人心蕩意牽。
蘇可兒極享受這種漫步的感覺,身邊的男子更讓她覺得幸福在蕩漾,隨意的抬眸便可以看到他的微笑,伸手一牽就能挽住他的手臂,而且,還可以小小的過分的滿足自已對他的色心,摸摸手,偶爾偷個吻,這些都可以讓蘇可兒像個勝利者一樣得意,看似小情趣,卻是那麼的讓人快樂,所謂的簡單的幸福,就是這樣的。
楓葉在風的吹送下,片片飄落,就像是在灑花一樣,看到這樣的情景,蘇可兒止不住心頭一蕩,張開手臂,在楓葉之中隨意的舞動長長的雲袖,恍如仙子一般,在楓呀的稱托之下,她那翠玉般的身影,更飄逸姿雅,叫一旁的莫夜漓看得癡了。
然而,必竟天氣漸冷,蘇可兒身子骨有些僵硬,舞得興起的時候,腳步一亂,整個人不穩的就要跌倒,好在,一旁的莫夜漓眼疾手快,大掌一伸,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帶入懷裏,蘇可兒卻嘻嘻笑起來,仿佛沒有一絲羞怯,還覺得好笑,按照古代的女子心裏,在心愛之人麵前出醜態,是一種羞愧,但是,蘇可兒卻是皺皺鼻子,毫不在意。
莫夜漓觸摸到蘇可兒的手,冷得如冰,不由皺眉道,“外麵很冷,我們進屋去吧!”
“嗯。”蘇可兒乖乖的點點頭,任由莫夜漓牽著自已的手走向小樓。
在這裏已經三天了,蘇可兒卻是每過一天,就覺得心情沉重一天,對於齊秀媛的事情,她沒有那麼心安理得,當做什麼時候也沒有發生的過著,她知道,齊秀媛的病情在一天一天的嚴重,如果不及時將她神智拉回,她有可能撤底的瘋下去。
這三天以來,是蘇可兒最開心的日子,拋棄一切,被莫夜漓心痛著,寵著愛著,但是,蘇可兒還有一件事情埋藏在心底,不知道該如何向莫夜漓提起,就是自已失身之事,她自然知道古代的男子很傳統,對女子的貞操看得很重要,如今,時間越拖延下去,蘇可兒越感苦惱,她知道莫夜漓愛著自已,但是,這必僅是對他的不公平,他會介意嗎?
蘇可兒一直想等一個適當的時機,如今,蘇可兒感覺到莫夜漓對自已毫不保留的感情,她想,是時候告訴他了,今晚,就今晚吧!蘇可兒在心底下定決心,偷望了一眼莫夜漓,卻觸到他帶笑的墨眸,仿佛這個不經意的笑意,給蘇可兒一種莫大的勇氣一般,心底不在感到慌亂了。
蕭府,這三天來,依然有各種官臣前來探視,尋問蕭殤的病情,就連當今太子也跑得勤快極了,可見蕭殤在朝中的重要地位,今天的南院異常的清靜,沒有人打擾,諾大的南院散發著秋天該有的蕭條,花園裏的花草開始枯萎發黃,配合著灰色的天氣,顯得毫無生氣,更何況,那一道站在池塘畔上唯一的人影也掩蓋不了身上的落寞,給這無趣的景象重重的增添了一筆灰暗。
質地上等錦色衣袍,玉冠束發,英俊的五官依然深刻立體,隻是那略有些蒼白皮膚顯示了氣色不佳,似潭的眸望著眼前清澈的湖水,似在發愣,眼底映出水池裏那遊來遊去的魚兒。
“王爺,這外麵風大,您身子剛好,還是回房間裏休息吧!”身後,管家出聲關切道。
“管家,有沒有覺得這王府裏缺少了什麼?”蕭殤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缺了生氣,好像蘇姑娘一不在,這王府裏就特別顯靜。”管家歎息的答道。
蕭殤扯了扯唇角,的確,這王府裏缺了一道身影,缺了一個女人,有些不習慣了,果然,習慣是可怕的,隻是,此時,他還有什麼理由將她抓回來?有些可笑的,原來想要她回府,還必須得編上一個理由了。
“王爺,您看要不要將蘇姑娘請回來?”管家在身後提意道。
“怎麼請?”蕭殤眯眸微嘲出聲。
管家才突然想起蕭殤以前曾經對蘇可兒的態度,一時愕住,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再一聲叮囑蕭殤回房之後,管家就離開了。
氣氛再一次沉寂,蕭殤卻不想離開,他討厭別人總當自已是病人,這一向不符合他要強的心理,他更不喜歡在別人麵前示弱,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高傲示人,似乎成了一種本能。
由於東院離大堂方向比較靜,所以,大堂一有動靜,首先傳到東院,這三天來,東院的吵雜讓齊秀媛頭一次出現了煩燥的情緒,更何況,總有一些官員跑到東院來談天論地,有吩咐的,有斥責的,有高談闊論的,總之,東院不在如往常那般寂靜。
此時,東院的花園裏,一個官員正在大聲的斥責屬下辦事不利,剛好此官員聲音又粗,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仿佛有意要讓誰聽見一般,將下人罵得狗血淋頭,似乎沒個消停。
正在房間裏念經的齊秀媛擰起柳眉,情緒激動的朝小梅道,“小梅,這外麵是何人?為何總是擾我清靜?”
“回小姐,恐怕是某個官臣在馴責下人。”小梅擔憂的望著小姐開始善變的情緒,以前的小姐修養很高的,就算下人再怎麼得罪她,她也不會發脾氣,可這三天來,小姐已經生氣了十幾回,有的時候,還狠狠的甩茶杯,這讓小梅膽顫不已,感歎,小姐不在是以前的小姐了。“離他離開。”齊秀媛厲聲道,扶著額,臉上表情痛苦。
“是。”小梅屈了屈身子,離開了房間,來到牆外,小聲的勸那個官員離開,這三天來,小梅幾乎將來這裏的官員都問候了一遍,有時候,大廳上的聲音吵雜聲也傳過來,那個時候,小梅就無法出現阻止了。
待官員一離開,齊秀媛情緒還有些波動,這兩天來,小梅曾經提意讓齊秀媛搬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去,那裏比較清靜,但是,齊秀媛連房門半步也不想離開,就仿佛對麵的世界有了恐懼一般。
就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東院,突然傳來了一句厲聲,同樣是一個官員領著辦事不利的下人來到這裏教訓,“大膽,竟然敢將本官的玉觀音打破一個角,你可知道,那是本官府最值錢的一塊玉了,如今,你讓本官拿什麼貴珍的禮物送給王爺?要是本王的前程因你而阻,株你九族都無法泄本官心中的恨意,哼。”
“老爺饒命……老爺開恩……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一個跪地的奴才嚇得語無倫次,最後,竟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淒慘不已。
房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齊秀媛聽到這種哭聲,頓時抱頭痛苦不堪,情緒再次不穩定起來,絕美的麵容扭曲難看,就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她狠狠的推去桌上的一切,然後,推開房門發瘋似的狂奔而出……
正在花園裏訓斥下人的官員看到跑出來的齊秀媛,也都愣了,齊秀媛很少出門,所以,看見她奔跑著走向王府的大門,那些下人沒人敢攔,看到她時,都還屈首行禮,所以,齊秀媛很勝利的跑出了大門,離開了。
半刻鍾後,正為齊秀媛衝泡寧神靜氣的清茶小梅回到了房間,站著門前,看著敞開的門愣了一下,等她走進房間裏,才發現齊秀媛並不在房間裏,小梅慌了起來,趕緊在東院四下尋找了一遍,卻發現齊秀媛竟然不見了,她才震驚了,渾身怵然發冷,等她問了一旁的丫環,才知道小姐跑出了府,小梅隻感全身一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在原地慌神了一會兒,小梅拔腿便往南院跑去,一口氣衝到了蕭殤的麵前,望著那抹威懾駭人的身影,小梅整個人都發著顫,一種死亡的陰影籠罩在心頭,但想到出府的小姐,她穩定了心神,雙膝跪地,有些口吃道,“王爺,大事不好了……王妃她出府了。”
蕭殤正厭惡著別人打擾自已,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漫不經心的挑眉,淡然的語氣含著一絲嚴厲,“王妃出府,有什麼可慌張的?”
小梅嚇得渾身一僵,才含淚出聲道,“王爺,您有所不知,王妃……王妃她在半個月前已經神誌不清了。。”說完,小梅更是哭得傷心。
這個消息讓蕭殤劍眉頓蹙,沉聲道,“你說什麼?說清楚。”
小梅趕緊試了一把眼淚,徐徐出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在王府設佛相之後,整個人就變了,經常自言自語,神情恍惚,不安,害怕出門,就像瘋了一樣,前些天王妃情緒還正常,但是,自從王爺受傷之後,王府裏來了很多人,變得很熱鬧,可量王妃她不喜別人來打擾她,就在剛才王妃情緒還很激動,所以,小梅擔心王妃出府,怕是……怕是……”小梅說到這裏,又情難自控的低泣了起來。
聽完小梅的話,就算沉穩如蕭殤,表情也湧上驚詫之色,想不到齊秀媛竟然變成了這樣,要說責任,蕭殤知道自已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冷硬的心泛起一絲內疚之意,來不及多想,疾步步出了南院,立即召喚管家派人尋找。
而小梅早已驚魂不定,跟著侍衛一同出去尋找,回到書房的蕭殤表情沉鬱難看,如今蕭王府正是多事之秋,齊秀媛竟然也發生這種事情,事已至此,最首要的就要將齊秀媛找回來,但是,還是讓他心情更添一抹煩燥。
修長的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麵,慵懶的身姿倚靠在椅背,蕭殤凝眉沉思著,突然,沉鬱的俊容一鬆,劍眉一挑,仿佛想到什麼,蕭殤沉聲召喚進門外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