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溪岑笑著付了錢。
他早早就注意到她耳朵上的新耳墜子,便想著若是她不喜歡表之內的物件,那首飾總是喜歡的,又帶著她去買新德洋行買珍珠項鏈,珍珠項鏈比手表可要貴上很多,需要上千塊了。
她穿著灰藍色的校服,外麵罩了件雪白的大衣,豌豆粒大的珍珠綴了一圈,襯得明眸皓齒,愈發白淨耐看,眼底似有波光粼粼,叫人忍不住想沉溺進去了。
“這個很好,正和珍珠梳篦湊成一對。”林溪岑很滿意。
“我用不到這樣貴重的首飾。”她摘了下來,比起珍珠項鏈這種東西,她更喜歡發簪子,尖銳能帶給人安全感。
“林溪岑,我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街巷裏總隱藏著別樣的美食,悅糖心帶他去的便是夏城最正宗的羊肉館子,那家羊肉館子是個北方商人開的,羊肉一點兒都不腥膻,鮮香嫩三味占了個全,隻是不太合南方喜甜的溫和口味,這些年也不怎麼出名。
悅糖心點了兩碗羊肉湯,再配上酥餅,東西上來的時候,林溪岑看著碗裏的東西,還有些不適應。
“這是北方才有的東西,試一試吧。”悅糖心道,說著她便拿起油紙包的酥餅,大大咬了一口,咬痕極為規整,半月形狀。
羊肉湯是很燙的,熱騰騰的水汽直往眼裏灌,她吃著吃著,嘴裏含糊說了句:“林溪岑,我想家了。”
“夏城不就是你的家嗎?”
“我要回鄉下看阿爹阿娘。”
林溪岑的動作僵滯了一下,道:“嗯,應該的。”
意料之外的好說話,悅糖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心裏被喜悅衝淡,也不再提起,吃過飯,林溪岑便送她回去。
路上的時候,林溪岑說起了另一件事,林督軍的母親年邁,長年住在杜城,過年的時候也是要來夏城的,林溪岑本來打算趁機會把她介紹給祖母,現在看來是不能夠了。
“以後會有很多機會的。”悅糖心安慰道。
這位老太太是個人物,睿智通透,在一眾孫子裏獨獨偏愛林溪岑,算得上是林溪岑的最大助力了。
前世林溪岑結婚之後,老太太就定居夏城,滿心滿眼想著抱孫子,可一直沒等到。
兩天過得格外慢,悅糖心都後悔沒把票買得再早一些,她拿出阿爹阿娘寄來的信,反反複複地看,他們是每個月都通信的,阿爹阿娘的信很長很厚,總說著鄉下大大小小的事,悅糖心寄過去的信很短很薄,她隻說自己平安,旁的,再沒什麼可說的。
走的那天,天空又下起了冷雨,細細密密的冷雨也打不散悅糖心盼望回去的心,她雇了車,帶著兩個手提箱一路去了火車站,這一次隻有林山送她。
林山似乎很愛那身中山裝,即便畢業了也時時穿著,青春洋溢的模樣。
“林山,我想求你幫個忙。”悅糖心道,她的誌向很大,要建立自己的勢力,之後才能有足夠的實力跟人對抗。
“悅小姐你說。”
“幫我找一個人,他叫錢雪風,應當是在城北的老房子裏,然後把這裏麵的東西送給他。”
說完這些,悅糖心便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