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的建築輝煌氣派,芙蓉上一次隻是在大門外遠遠地看了一眼,這一次真真正正走進來,心情頗為激動。
林清閣閑得狠了,在老式庭院那邊搭了個簡陋的小靶場,這時候正在練槍,他端著槍的手很穩,眼神犀利,食指一動,彈無虛發,這是從小練就的好本事。
董如婉差人來叫,林清閣一身的汗便隨著明鳳過去,他穿一件軍服,周正的臉上還有未幹的汗水,極短的頭發顯得整個人鋒利狠辣。
芙蓉見過他,是在一個多月前,林清閣去玉歡門找妓子,他去得晚了,剩下的姑娘不多,差的他看不上,最後便挑中了芙蕖,芙蕖姿色上乘,行為放蕩。
當時王叔便讓她躲在牆後小孔偷看,道:“瞧瞧裏邊那位,是這夏城的少帥,娶你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一夜風流賺的錢也不少,你若是願意,我讓你替了芙蕖。”
芙蓉拒絕了,但她看清了兩人行事的全程。
“你就是芙蓉?”林清閣隨手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灼熱的右手捏起她的下巴尖,迫使她整個人都抬起頭來。
“是。”
芙蓉,芙蕖,雖然聽著相似,但是模樣卻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嗬,我不認識你,敢訛到我頭上來,你怕是不想活了!”林清閣抬手便拿出槍,那是他剛剛練槍時候用的,槍口滾燙,對準了她的眉心。
芙蓉自然是害怕的,身子不斷地發抖,一雙眼卻盯著他,堅持道:“那晚陪你的不是芙蕖,是我。”
“你什麼意思?”
“那晚確實是我,你身上有哪些印記,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芙蓉無比篤定,說出了他背後有幾道疤,也說出了他胸前有幾顆痣,詳細無比。
“那晚芙蕖其實來了葵水,但是不想失去你這樣一個貴客,王叔便做主讓芙蕖將你灌醉,由我替了她。”
她說得這樣細致,理由也很有可信度,一邊的董如婉都挑不出破綻。
林清閣盯著她:“可你不該擅作主張,四處宣揚。”
芙蓉抹著眼淚:“我若不是已經懷了孩子,怎麼會這樣做,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不想我的孩子生下來就被丟到亂葬崗,這也是你的孩子,少帥,你可憐可憐孩子,也可憐可憐我。”
林清閣放開了她,背過身去看著董如婉,以手作刀在頸前輕輕一劃:“母親,你覺得怎麼辦?”
對於女人的事,林清閣不太會處理,他的手段單一且有效,那就是殺掉。
董如婉這才開口:“這樣吧,芙蓉你先擦擦眼淚,跟著明鳳去洗洗,等下我派車送你回去。”說完這話,她便拉著兒子進了花廳。
“不能殺,她現在可是在所有人的眼底下進了督軍府,若是死在督軍府,我們說不清,反倒惹得你父親生氣,到時候寧安城落到林溪岑手裏,你樂意嗎?”
林清閣隻能擰眉,他那天確實喝多了,對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現在也隻能芙蓉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不能跟芙蓉計較,他還不能跟王叔計較嗎?
“去把那個王叔抓來問問,他敢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