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糖心輕輕地問:“櫻桃,你的嘴,嚴嗎?”
櫻桃還是機靈的,話說得很好聽:“夫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夫人不讓我說的我也絕對不說!”
“那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洗澡,睡覺。”
催促著櫻桃洗去一身劣質香粉味兒,悅糖心又挑了件自己的衣裳給她穿:“明天我去幫你買幾件,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
安排櫻桃睡在外間的沙發上,悅糖心則睡在裏頭,一夜難眠,她索性起來看書,天將將明,她便站在窗前看小攤販們推著車子出來擺攤。
熱氣騰騰的包子烙餅,甜絲絲的各色湯粥,這是最早喚醒明城的溫暖熱鬧。
悅糖心穿好衣裳出門,她打算去買一些早點吃,一出門便被嚇了一跳,門外的牆邊站了個人,他背倚著牆壁,頭微低,頭發還是蓬亂蓬亂的,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響便看過來:“起得這樣早?”說著話的功夫,他已經站直了身子,穿一件鬆鬆垮垮的襯衫,披了件西服外套,看上去極為隨性。
“嗯,你也很早。”悅糖心被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昨晚出門的事兒被他發現了,不免有兩三分心虛。
“習慣了。”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黑市裏處處昏暗,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時候醒來是黑夜有時候醒來是白天,到最後索性不糾結於時間,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了。
“我剛打算去吃個早點,一起嗎?”
在尚有霧氣的秋季清晨,顧司南和她一起吃了頓早飯,八寶粥配上鮮嫩可口的包子,有種別樣的滋味。
入鄉隨俗,在小攤子上吃東西,她的吃相似乎也隨之可愛起來,兩頰塞得滿滿當當,很有韻律地嚼著,再用一口粥壓下去。
“怎麼不多睡會兒?”
“我向來起得早。”悅糖心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噗嗤。”顧司南忍不住低笑,她賴床的名聲自己也是有所耳聞的,怎麼如今倒好意思說得這樣理直氣壯。
悅糖心扁了扁嘴,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不信我?”
顧司南忍住笑,勸她:“你不用瞞著什麼,睡懶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似乎是關係近了起來,他說話都有些親昵。
時間尚早,攤子上人很少,隻有他們兩個,賣早點的大叔格外熱情,插了句嘴:“你們倆這是不是就是常常說的那個,談戀愛?”
悅糖心吃著包子被這話嚇得一噎,嗓子眼裏卡住了,上不去也下不來,她的一碗粥早喝得幹淨,什麼話都說不出,隻能指著自己的嗓子眼。
倒是顧司南先反應過來,把自己的粥遞過去,她吞了一大口,顧司南又幫忙拍著背,她這才借著粥把包子咽下去,一張臉通紅。
“年輕人現在談戀愛是比我們從前盲婚啞嫁要強些。”大叔得出了結論,轉頭開始繼續和麵蒸包子。
顧司南問她:“好點兒了嗎?”
“嗯。”悅糖心小雞啄米似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