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糖心忍了兩三天,見他毫無收斂的意思,不客氣道:“林溪岑,你的房間是有鬼嗎?整天隻會在我這裏賴著?”
“嗯。”林溪岑點頭,“大約是有,我有點怕,所以來找你,做個伴兒。”
悅糖心被他的無恥氣笑了,深呼吸幾下,喝了口茶水,把目光移向窗外。
“茶水好喝嗎?喜歡的話我再給你泡。”
悅糖心捏著杯子的手動了動,這茶確實是他泡的,帶著一股醇厚的芬芳,比櫻桃的手藝好不少。
她放下杯子,脊背挺得筆直,麵色嚴肅,想要跟林溪岑進行一場認真的談話:“你究竟想做什麼?”
他最了解她的情緒,也認真回答道:“隻要你別總抱著敵意,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的。”
“相處?”悅糖心念著這兩個字,笑意裏盡是嘲諷,“我跟你有什麼相處的必要?”
林溪岑瞳仁幽深,含情脈脈道:“我們曾是最親近的人,換句話說,我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適應自然的事情。”
“你憑什麼以為,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該接受?”
“小糖心,你別鬧了,我們鬧別扭也該到此為止了。”
悅糖心手裏的茶水潑他一臉。
林溪岑似乎早料到了,神情沒什麼變化,抬手把水漬擦去。
“我沒有鬧,林溪岑,我所經受的一切,你都要嚐試過一遍,才有資格說原諒不原諒。”
這是她的心病,也是她活著的意義。
他們之間始終隔著些什麼,林溪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她在意的點居然是這個。
她想要的,他都願意給。
“小糖心,之後會有機會的,我可以經曆你經曆的一切,可你,不能委屈了自己。”
悅糖心指著門外,毫不客氣:“那你現在,出去。”
林溪岑猶豫了下,倒也沒再像往日一樣糾纏:“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她附近的房間都被林溪岑清空了,方圓十幾米的距離裏,隻有他們倆。
悅糖心鎖上門,她身體不太舒服,剛剛和林溪岑吵了兩句也是因為這個。
生病是一個人最狼狽的時候,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順著船的顛簸緩慢入睡。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房間裏,開了燈,桌子上放著一杯水,色澤發紅,冒著熱氣。
林溪岑原本坐著,立刻起身,坐在她床沿,自然而然地攬著肩把她扶起來:“感覺怎麼樣?”
這一動,腹部無比疼痛,下半身也有了些感覺,她這才知道,自己是來了月事。
大約是體質的問題,她的月事比同齡人都要晚,今天算是今生第一次月事。
她道:“我隻是困了,你還是叫櫻桃來吧。”
林溪岑抬手端了水過來,慢悠悠地吹了吹:“叫她來做什麼,她會的我都會,她不會的我也會。”
悅糖心聞出來,這是紅糖薑水,這樣的情況被大男人看到,總有些尷尬,她堅持:“我就要櫻桃過來!”
林溪岑笑了,笑聲裏說不出的喜悅:“小糖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第一次來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