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拘兩名被執行人的警車出發時,已經是下午3點半了。陳默雷有些犯困,便回家睡覺去了。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太累,他回到家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下午6點半,陳默雷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是閆好秋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在路上了,是走著去的。陳默雷明白,他這位老同學之所以走著去,就是為了喝酒,而且是打算敞開了喝。
陳默雷雖然睡意未消,但已經答應了的事,他從不食言。他強迫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好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便出了門。
小區門口附近有個公共自行車租賃點。陳默雷用手機掃了一輛公共自行車,騎著車子一路穿街過巷,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達閆好秋所說的地方——“老味道”酒樓。
酒樓位於美食街西頭,規模不大卻頗為雅致,古式的建築亮起霓虹燈管,讓酒樓既有古風古韻,又有帶有現代氣息。
閆好秋正坐在酒樓大堂的一張沙發上玩手機打發時間。見到陳默雷進來,指著大堂牆上的掛鍾,像老師批評遲到的學生一樣,說:“你怎麼才來呀?你看看,這都幾點了?”
陳默雷開玩笑地抱怨說:“還說呢,你這是找了個什麼地方?手機地圖上都沒有,我還是一路打聽著才找過來的。”
“這酒樓是新開張的,手機地圖上沒有也正常,不過,聽說味道很不錯。”閆好秋站起身來,說:“走吧,咱們去二樓包間,菜我都訂好了。”
陳默雷順嘴問了一句:“除了咱倆,還有別人嗎?”
“還有我們學校的一個老師,待會兒介紹給你認識。”閆好秋簡單地回了一句,然後,引著陳默雷上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進到包間,陳默雷看見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正用酒起子開著一瓶葡萄酒,想必就是閆好秋說的那個老師。
那老師見到陳默雷,立刻放下手裏的活,主動上前跟陳默雷握手:“您就是陳局長吧?您好,您好,久仰大名。早就想認識您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我是陳默雷。您怎麼稱呼?”陳默雷禮節性地問道。
“我來介紹一下。”閆好秋說:“這是我們一中的錢伯均錢老師,也是高三的班主任。今年他們班的高考升學率最高,按照一中的慣例,我要請他吃頓飯表示祝賀,可他總推說沒空。這回,我說是請你吃飯,問他願不願意一塊來。他一聽我請的是你陳大局長,立刻就答應了,說是對你仰慕已久,想借這個機會跟你認識一下。所以,我就順便把他帶來了。”
陳默雷斜著眼睛看著閆好秋,開玩笑地說:“順便帶過來,順便再幫你結賬吧?”
閆好秋白了陳默雷一眼,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隻進不出的貔貅嗎?告訴你,這頓飯可是我個人掏的腰包,酒也是我從家裏帶來的。不過呢,這瓶葡萄酒可是錢老師特意帶來的。”他指了指桌上那瓶尚未完全開啟的葡萄酒,說:“默雷,你今天可是沾我的光了。這酒可是好酒,是正宗的法國波爾多出產的幹紅……唉,咱們都別傻站著了,都坐下吧。”說著,招呼陳默雷和錢伯均落座。
菜還沒上,三人聊著天打發時間。聊了幾句,閆好秋對錢伯均說:“對了,你不是說,有關於民間借貸的法律問題要請教陳局長麼。他酒量有限,趁著他還沒喝,趕緊問。”
“民間借貸?”陳默雷有些莫名地看著這位錢老師:“憑你們的收入水平,也需要向別人借錢嗎?”
“不不,不是我。”錢伯均說:“我是幫一個親戚打聽的。法律方麵的問題,我也不懂,隻好請教你們專業人士了。”
“噢,是這樣。”陳默雷點了點頭,說:“專業人士不敢當,但一般的法律問題還難不倒我。你盡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