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龍的陣法極其精妙,從吳國走過來那個陣法不會被啟動,而如國從北門關走過去,那個陣法便會自己運轉,巧妙異常。
傾歌輕咬著唇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陣法的破解之法,你不用擔心,現在就吩咐下去,準備一應用具!”
程亮心裏有些不屑,而這一段時間以來卻又見識到了她的本事,再加上諸葛琛的支持,他縱然滿懷擔心卻依舊依她所言去準備一應物事。卻又暗暗命令那些那弱病殘留守在城裏的士兵,如果這一場仗敗了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將城門打開,一定要堅守!
三更時分,所有的用具已經準備妥當,用過飯手,所有的士兵都背負了一個大的行囊,裏有各裝了十來個炸藥,每個人的手裏都拿了一把大弓,細細一看,就會發現那箭與普通的弓箭有些許不同,那些弓箭的弦極為特殊,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極多的弓箭。
一切準備好之後,諸葛琛看了傾歌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後,諸葛琛大手一揮道:“出發!”
五萬人馬悄無聲息的出了北門關,再疾行軍到達了那個大陣之中,再依據傾歌所言朝著北鬥星的方向向前疾行,而這一次諸葛琛和傾歌的經驗都豐富了極多,兩人都能發現隱藏在陣法之中的陷阱,當再碰到陷阱緩緩的繞開,九曲十八彎之後,終是走出了那個成為楚國士兵惡夢的大陣。
一行人到達吳國的大營時天已大亮,太陽從東邊緩緩的升了起來,朝霞鋪滿了天氣,美麗而耀眼。鳥兒在枝頭歡快的鳴叫,看起來詳和而安寧。吳國的軍營看起來平靜無比,似安睡未醒。寧靜而詳和的氣息讓人覺得心裏一片平靜,霧靄層層,朦朧中透著美好。
而傾歌卻知道這一片安定的背後是濃濃的殺戮,是暴風雨前的安靜。由於有那個大陣的阻擋,易子龍顯得有些大意,雖然吳國的軍營邊四處都是崗哨,但是比起前段時間兩人見到的崗哨數量要少很多。此時正值辰時,那些崗哨裏的士兵的眼裏有些迷蒙,有些昏昏欲睡,還有些幹脆睡的又香又甜。
對於傾歌和諸葛琛而言,應付這些明崗暗哨,實在是沒有一點難度。兩人都極其靈敏,手中的弓箭拉開,極快的將那些崗哨清除。
諸葛琛的人馬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他也極懂的調配之法,他和傾歌帶著三千人馬做前鋒,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個個武功高強,箭法如神。再加上另外五千人做左翼,五千人做右翼,極快的將吳國的軍營包圍了起來,餘下的三萬多人再分成三份,跟在這波人馬的後麵。
這樣的分配之法是為了更好的調動,哪裏若遇到強攻,他們便往哪邊支援。
一切就緒之後,傾歌咬著牙道:“弓箭手準備!”
身後的士兵得命之後,火箭便被扣在了弦上,她輕喝一聲道:“放箭!”
刹那間,那些火箭便如火龍一般朝大營裏射去,這些火箭也全部經由傾歌改良過,能燃燒的更為持久,燃燒的一久,破壞力也便比起尋常的火箭在厲害的多!
僅僅隻是片刻,整個吳軍大營便成了一片火海,火海裏傳來了驚呼之聲,緊接著便看到很多士兵從軍營裏往外跑,夏天天熱,那些士兵大多都沒有穿衣服。
諸葛琛的眉毛揚了揚,傾歌把頭扔過去卻吩咐道:“扔火藥!”
一聲令下,那些用竹筒裝好的火藥便朝那些跑出來的士兵扔了過去,這一次的火藥已經改良,不再像以前的火藥需要用火點燃才會引爆,現在隻需將那些保險栓拔下,再經過十幾秒才會暴炸,就如同二十世紀的手榴彈一樣。
僅僅隻是片刻,那些火藥便在吳軍的吳營裏炸開了花,一時間,死傷無數。
易子龍還在睡夢間,聽到四處傳來的撕殺之聲,不由得眉頭微皺,隨便披了一件衣裳便走出了營帳,放眼一看,營帳裏四處火光大起,慘叫聲連連。
他微微的咬了咬唇,用內力大聲道:“都鎮定下來,先避過那些炸藥,把你們的弓箭和大刀帶上迎敵!若是慌亂,隻會自取滅亡!”
他在吳國士兵的心裏,便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眾人對他極其敬佩,對他說的話更是言聽計從,他這般一吼便將那些慌亂的士兵的心神穩住,雖然依舊慌亂,卻有了規律。
傾歌見得這種情景,忍不住讚道:“易子龍不愧為吳國的戰神,的確極善治軍。”
“那又如何?”諸葛琛不以為然的道:“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而已,諾大的吳國是不可能單憑他一個人支撐下去。而蒼青帝的剛愎自用,卻已阻礙了吳國的發展。整個吳國已無其它的可用之才,他一人也難撐這塊獨木。”
傾歌淡淡一笑,他又接著道:“我們不如打個賭,吳國的這二十萬人馬,我今日能讓他盡皆收服。”
傾歌看著他道:“你可是已想到了方法?”
“當然。”諸葛琛的臉上有一抹高深莫測道:“你聽聽看。”
傾歌看了他一眼後再看向那一片戰場,眼裏有了一絲驚訝,隻見那些剛剛才鎮定下來的士兵又到處亂跑了起來,軍營裏一片渾亂。
她有些驚異的看著諸葛琛,他淡淡的道:“裏麵有我的經營了許久的人,幾年前我和易子龍就打過好幾仗,楚國的士兵曾降過一批到吳國,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那些人已小有成就,要他們策反吳國並非太難,更別提在戰亂中破壞。”
傾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諸葛琛道:“看來若論到行軍布陣,還有長無的計劃,易子龍的確不如你,你也的確比他陰險的多!”
“娘子,以後不要再對我用陰險這個詞語了,還是用深謀遠慮吧,這個詞語又有氣勢又好聽。”諸葛琛微笑著道。
傾歌有些哭笑不得,自兩人感情好了之後,她便發現他的性格和她以前所熟知的有些出入,除了智謀無雙之外,還有些油腔滑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更喜歡這樣的他。
軍營裏殺聲震天,傾歌扭過頭看去,卻那裏已經成成了一片火海,更由於那一片混亂,那裏已經死屍成堆。熾烈的火燒的整個天際都紅了起來,那些帳蓬都是布料所製,一遇上火箭便成了一片火的海洋。而楚國的士兵手裏的弓箭夾著狂躁的火星朝那裏射去。
方才還一片生機勃勃的軍營,在這一刻已成了一片火場,更成了人間地獄,撕喊聲,慘叫起,此起彼伏。濃煙卷著火舌親吻著天空,卻毀滅了所有的被它吞噬的生命。所有的生靈在這一刻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恐懼籠罩整個吳國士兵的心頭。
四周喊殺聲震天,圍在四處的楚國士兵大叫進攻,鼓聲震天,叫的整個大地也開始抖動了起來。林子裏了樹葉抖動,似埋伏了千軍萬馬,那些原本心緒不太安寧的士兵一見到這種情景,個個心慌意亂,就算是易子龍親自鎮守在那裏也擋不住潰敗之勢。
易子龍輕歎一口氣,眼前的情景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今日的大勢已,他就算是再厲害也挽回不了這潰敗之勢!當今之計,便是保存實力!正在此時,他聽到軍營裏有人大叫:“太子陣亡了,兄弟們快逃啊!”
這一聲叫喊聲一起,原本已有些慌亂的士兵更是心慌意亂,更是不知所措,大聲的呼喊和慘叫聲四處響起。
易子龍用內力大聲道:“我還好好的,誰敢咒我死革殺勿論!”說罷,他手裏的長劍將一個造謠生事的士兵斬殺於地。
隻是此時再不比方才,這戰火燒的愈來愈旺,楚國已經大舉進攻,後麵更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奔騰支援一般,讓他們的心狂亂了起來,求生的渴望在每個人的心裏升起,他們心中的神也抵擋不住他們內心對死亡的恐懼!
刹那間,那些士兵四處逃散,而楚國的士兵早已將三麵包圍,吳國的士兵隻能朝一個方向逃跑。那些士兵大多衣衫不整,急匆匆的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傾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她知道那些士兵根本就逃不掉,因為那唯一沒有被包圍的一麵,被她早已製做好了機關和陷阱,他們這般跑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果然,一切如她的預期,那些士兵還未跑出一裏,便傳來了慘叫聲,那慘叫聲極為淒慘,響徹雲霄。後麵的士兵一見前麵的士兵要麼被利箭穿心,要麼被繩索高高吊起,慘不忍睹,嚇的腿也開始發抖!
嚇破了膽的士兵四處逃散,驚恐不定,而楚國的攻勢又極為凶猛,弓箭如蝗般向人群飛去,火藥四處炸散,驚的那些原本已滿是懼意的士兵加位的恐懼。原本還有人在抵抗殺敵,等到那些逃跑的士兵再逃回來的時候,便再也無心殺敵了,一時間,身體稍微弱一些的,便被強健的活活踩死,而強健的又成了那些弓矢的目標,要麼被射死,要麼被炸死。
一時間,原本詳和安定的吳國軍營成了人間地獄!這根本就不像是戰場,而是屠宰場!
傾歌騎在馬上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濃重的傷感和無奈在她的心裏升起,當她看著那些生命因為她的計謀而慘死時,她的心裏終是覺得難受至極。
諸葛琛看了她一眼,卻不言不語,卻又發自內心的討厭戰場,血流成河的情景他並不陌生,卻又厭倦至極,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正在此時,卻見吳國軍營裏一陣躁動,便見和有人西南方突圍,傾歌遠遠的看去,那突圍之人赫然便是易子龍。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諸葛琛的嘴角卻泛起了一抹冷笑,濃烈的殺機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他眸光一沉,便欲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