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善信用小枕頭墊在商末末的身下:“娘娘,今兒出來這麼久了?累了吧?”善信體貼地問道。
商末末將頭靠在馬車上:“本宮記得這條街上有一家的櫻桃煎做得很好吃,善信,你去幫我買一些吧。”
“這麼晚了?怎麼忽然想吃這個呀?”
“懷孕的人嘛,口味總是很奇怪的。”
善信沒說什麼,應了聲“是”便下車幫商末末買櫻桃煎去了。
時間已經晚了,街上沒有什麼行人,隻有幾家零星的商鋪上頭還點著燈籠。
善信買了櫻桃煎之後,正要付錢,忽然一輛馬車從她的身後飛馳而過。
善信愕然轉頭,卻見那停在路口的馬車忽然受驚,馬蹄高高仰起,往前一陣飛奔而去。
“娘娘。。。。。。”
善信嚇得不得了,忙丟了手上的櫻桃煎追了上去。
可是人如何跑得過馬車,馬車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善信回頭,愕然看見身後跟隨的幾位同伴,他們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也是慌了神了。
馬車是第二天在山崖下找到了,隻有墜毀的車廂,沒有見到馬,也沒有見到人。
顧垣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善信跪在他的麵前,哭哭啼啼地擦著眼淚。
“是昨天夜裏,皇後娘娘說要吃櫻桃煎,奴婢下車去給她買,誰知道。。。。。。”
“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
“那縱馬之人可找到了嗎?”顧垣問道。
“找到了。”京兆府尹在一旁應道,“是一群醉酒的狂徒,今早酒醒了才知道昨日撞上的是皇後娘娘,也嚇得不得了,什麼都招了。”
“果真是如此嗎?”顧垣低聲道,好似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巧合。
皇後娘娘沒了,整個後宮都沉悶了下來,無人不是戰戰兢兢,當初的商末末有多得寵沒有人不知道。
那時候不過是中了一回毒,顧垣發了多大的脾氣每個人都曆曆在目,如今的商末末是真的死了。
雖然沒有見到屍首,但是一個懷著孕的女人在荒山野嶺一夜,其結果不死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隻有花婕妤最是膽大,仗著幾分寵愛,竟然還敢去看皇上。
但是結果尚還不錯,聽說花婕妤在禦書房呆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晚間才離開。
果然是移情別念了麼?眾人猜不透。
然而此時的姚姨娘哭得死去活來。
伯爵府昨日才辦了喜事,今日就扯上了白布。
“女兒喲,我的女兒。。。。。。”
她想起昨天商末末說的那些話,什麼“今日若是不說,隻怕是往後都來不及了。”
什麼讓她一定要好好過日子,要聽嫂嫂的話,如今想起來,倒好似她知道自己要走一般。
商澈遠和郭儀在一旁扶著她,生怕她有個什麼好歹來。
“娘,您這身子剛剛才好,可別哭壞了。”商澈遠也哽咽不已,卻要忍著傷心來勸姚姨娘。
商落衣將自己關在屋內,趴在桌子上傷傷心心哭了一場。
這個世上最關心她的人沒有了,那個告訴她要堅強、要勇敢,告訴她有些事情必須靠自己去爭的姑娘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