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趕出來，就等到了月上中天。
這期間顧垣不停地走走停停，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聽見屋子裏商末末的聲音從強烈到虛弱。
顧垣幾次都有要衝進去的衝動，但是都被江傾深他們按下了。
產婆幾次出來，一會兒要熱水，一會兒要帕子，顧垣便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去將產婆攔住。
“我夫人怎麼樣了？”顧垣急切地問。
產婆應道：“應該快了吧。”
“你方才都是這麼說的，怎麼現在還沒生出來？”
“小相公，生孩子本來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哪有這麼容易的？何況夫人的宮口這麼小，這。。。。。。”
顧垣本來一直都是強裝鎮定，聽產婆這麼一說，更加沒有底了。
“你是說，她有可能有危險。”
“這。。。這。。。”
“你說啊。”顧垣一激動，把產婆的肩膀都捏痛了。
產婆都快哭了，沒有哪家生孩子是這樣的，要不是他們給的報酬實在太豐厚，她都不想幹了。
這邊三個師兄見了，趕緊去把顧垣拉住。
“你稍安勿躁，我聽說有些生孩子要生幾天的呢，這都是常事。”江傾深勸道。
裴天成給產婆偷偷使眼色，示意她快些走，產婆逮了個機會，趕緊溜進了產房。
顧垣現在根本冷靜不了，隻聽“嘣”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他就趴在門外看：“末末啊，你現在怎麼樣子？你要是疼你就說出來？”
他順著門縫用盡全力卻看不清裏頭的場景。
“顧。。。顧垣。。。。。。”裏頭傳來商末末斷斷續續的聲音。
“嗯，我在。”
“生。。。生孩子真是。。。是太難了，我。。。我沒力氣了。”這句話一說完，就沒了聲音了。
“末末，末末。。。。。。”顧垣大喊，裏頭卻沒有回音。
這一次，就連**也坐不住了。
“哇。。。。。。”忽然，一聲響亮的哭聲傳了出來，打斷了他們想衝進去的腳步。
“生了，生了。”裏頭傳來了喜婆欣喜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喜婆抱了一個繈褓出來，滿臉對著喜色：“恭喜相公，是位千金呢。”
還好是生了，不然這家男人隻怕得給她生吞活剝了吧，喜婆心道。
顧垣根本看都沒看喜婆一眼，直接將她扒拉開，接著往房間裏衝去。
還是師傅樂嗬嗬地接過孩子，看著那皺巴巴的笑模樣樂嗬得不得了：“小東西，你真是不把你娘折磨得夠夠的，你不肯出來啊。”
其他幾位師兄看得也愛得不行，方子俊迫不及待：“來師傅，你給我抱抱，給我抱抱。。。”
“抱什麼抱？你沒輕沒重的，待會兒別把她摔了。”
**一眼瞪向徒弟，一個人霸占著小嬰兒。
這邊顧垣迫不及待闖進產房，進門便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商末末躺在床上，汗水將她身下的枕頭都已經濡濕了，整個人也似虛脫了一般。
不知怎的，顧垣那急切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好似自己的動作稍微重點，便會傷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