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鮭魚。”

“不管是那個老師,還是老家夥們全都居心不良!連你也是!”

“……海帶。”

“這麼模棱兩可、敷衍了事的回答算怎麼回事?不是這樣的話,你來這裏幹什麼?”

聽到這裏,凜夏屏住呼吸,等著接下來的回答。

心髒高高提起,砰砰直跳。

感應到咒力波動的狗卷棘指了指門口,提醒江戶川亂步注意,順便轉移話題:“金槍魚。”

“亂步大人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

世界第一的名偵探才不可能有失誤,不然就會直白地說“不可以叫她看到文件”了。

江戶川亂步漲紅了臉,飛快地拽來文件袋,塞進沙發夾縫裏,“凜夏!”

“在哦。”黑發少女扒著門框,探出頭來,“太遲了,亂步哥。”

她徑直走到江戶川亂步身邊,推著他的肩膀。

“往那邊坐坐,還有,把你坐在屁股下邊的文件交出來。”

“唔,文件?有這個東西嗎?”

名偵探大人紋絲不動,若無其事道。

“如果有的話,大概就是出現了‘文件失蹤案件’吧!放心交給亂步大人!”

凜夏眯起眼睛,發出最後通牒:“亂步哥?”可不要逼我把你抱過去哦?

不用自家妹妹把後半句話說出口,江戶川亂步早已完全領會到她的威脅。

他委屈巴巴地向旁邊挪了兩下,卻仍然遮擋著那份被他塞進夾縫裏的文件。

不能逼得太過,不然亂步哥一定會生氣。

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凜夏坐了下來。

“關於我的術式,如果要從頭說起的話會很長,在信息裏說不清楚。所以拜托你有時間可以抽空幫忙看一看。”

黑發少女挽起袖子,雙手放在腿上。

“不過沒想到你居然來得這麼快,沒能及時迎接,實在很抱歉。”

狗卷棘搖頭:“木魚花。”

“那我就從頭說起了。”福澤凜夏理清思路,問道,“菊理媛命你知道吧?”

見狗卷棘點頭,她才接著說道。

“我之前也和你們說過,我小時候被妖怪撫養過,後來就成為了侍奉菊理媛命的巫女。”

幼年的她被妖怪們認作為“白山比咩大神之子”,因而對她照拂有加,並且也會在需要她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借用她的力量。

更詳細地說,“白山比咩大神”的名字即為菊理媛命,是掌管調停、結緣等神職的神明。

所以作為所謂的“神之子”,她是連接所有妖怪和菊理媛命之間的橋梁。

是它們的巫女殿下。

“我的所有能力都和菊理媛命有關。因此在這個基礎上,我隻好猜想會不會咒術術式也和她有關。”

巫女殿下抬起雙手,在胸前拍了兩下。

熟悉的景象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眼中。

最近的一次,是不久之前。

而最遠的一次,是在她五歲那年,被剜去雙眼的時候。

這中間隔了將近十年。

如果不是想要弄清楚自己身上的咒力還有術式,她也不是很想回憶起這份久遠到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的記憶。

可既然咒力源於負麵情感,那麼隻可能會是那時候了。

巫女殿下幾不可見地歎了口氣,瞥向坐在自己旁邊的江戶川亂步,尋找著她所需要的那根紅繩。

“如果要說名字的話,應該是【連接】之類的。”

她微微笑著,勾動紅繩。

“至於應用嘛……”

被塞進夾縫裏的文件自動飛出,落進凜夏手中。

她搖晃著手中的文件,“我個人覺得還是比較方便的。”

“不過亂步哥你為什麼不想讓我看文件呢?”少女彎起眉眼,拆開文件袋。

是知道她在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會答應吧。

看著從文件袋中掉出來的信封上寫著的“大倉燁子”,福澤凜夏挑起眉毛:“不管這是什麼事,我會去的。”

雖然尚且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可以讓燁子姐給自己寫信,但誰讓這是燁子姐拜托的事情呢?

凜夏將文件放回文件袋裏,輕聲問道:“接下來的事情可以拜托亂步哥嗎?”

“真沒意思!”江戶川亂步雙手抱胸,鼓起雙頰,悶聲悶氣道,“亂步大人果然很討厭那個大叔和他的死忠。”

“但是福地大叔可是爸爸的發小,而燁子姐是我的姐姐呢。”

黑發少女抱住文件袋,嘻嘻笑著。

拉下帽子擋住臉,江戶川亂步把雙腳翹在茶幾上,大聲催促道:“快去快回啦,笨蛋凜夏!”

“是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

安撫好江戶川亂步,福澤凜夏看向狗卷棘。

“關於術式的其他問題還有這份文件的事情,我們路上再說,可以嗎?”

狗卷棘微微蹙眉,無可奈何道:“醃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