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行

這小子是個典型兩麵三刀的小人,隨著他娘進了尚書府之後,他一麵擺出那副非常高傲的、不屑於我的孔雀臉,一麵卻又因沒見過像我這樣的小人兒,對我感到非常好奇,可能主要是對我一天一個模樣的換臉和長大速度感到好奇吧。

當然,如果單單隻是好奇倒也倒還罷了,可是,這臭小子竟然用陰招。

當他娘和我娘都在場時,他娘和我娘開他玩笑,讓他去抱抱妹妹,也就是我,如果他抱起來了,以後等我長大了,就給他做新娘子,這小子表麵上死活不肯答應,好像娶了我會辱沒了他小王爺的尊嚴,辱沒了他司馬家的列祖列宗似的。

但是,隻要他娘和我娘一離開,他就會想方設法的支開帶著我玩的丫鬟、仆婦,將我抱到懷中,不肯鬆手。

其實,與其說是他抱著我,倒不如說他在謀殺我更恰當一些。

其實,與其說是他抱著我,倒不如說他在謀殺我更恰當一些,諸位看官可以想象一下,一個三四歲、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手中抱著一個幾個月的嬰兒時是個什麼感覺,而我還是那個被他抱著的當事人,不誇張的說,心髒病都快被嚇出來了,我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最有可能的兩個死法,一種是從他手中掉下來摔死,另一種是脖子被他勒得透不過氣來,窒息而死。

因為一般人抱嬰兒是一隻手放在嬰兒的屁股下麵一點,一隻手放在嬰兒的腦後托著,他這臭小子可好,短胳膊短腿的,夠不著我的屁股,也沒力氣用一隻手撐起我整個身子的重量,便使盡吃奶的力氣,用兩隻手一起,放在我脖子下一點點的位置,緊緊的圈住我,讓我的呼吸變得非常的不通暢,整個人也變得異常的難受。

這時我還不能拚命的掙紮,不然,他的兩隻短胳膊吃不住力,肯定就會將我摔下來,若是我的屁股先著地倒也還算幸運,若是我的腦袋先著地,摔在這硬梆梆的大理石地麵上,隻怕不死也得摔個小兒癡呆症出來。

偶爾府中有下人經過時見了,也有些提心吊膽,就擔心司馬宗仁的手一不小心就溜到了我的脖子上,或將我摔下來,為了避免發生什麼慘絕人寰之事,他們上前請求他,要將我從他的手中接過來,誰知,這小子不僅不肯,還非常鴨霸的命令他們不得將此事對其他人說出去,否則,他饒不了她們。

雖然我才是他們的小主子,但是,這些勢利的下人都知道,還是司馬宗仁的勢力比較大,而我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嬰兒,就算看見他們棄主子於不顧的行為,也無法表達出來,權衡利弊之後,他們都非常有默契的舍棄了他們的小主子——我,依照司馬宗仁的囑咐,默默的離開了。

這些賣主求榮的小人,等我會說話之後,饒不了他們,我在司馬宗仁手中拚命苟延殘喘的同時,也在心中恨恨的發誓道。

而直到實在抱不動之後,司馬宗仁才戀戀不舍的將我放在一旁的石凳或者椅子上,隨後,又將手放在我那胖乎乎的小臉上,揉揉捏捏、拉拉扯扯,好像在玩橡皮泥一般,樂此不疲,直到我抗不住疼,哭出聲,他才有些驚慌,又有些悻悻然的罷手。

隻是,每次這個時候,他都還不忘充滿惡意的說上一句:“你本來就已經長得夠醜了,還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就更醜了!”

雖然說我對這小子的這種無恥、卑劣行為恨得牙癢癢,可是,卻苦於不能開口說活,無法開口對著我娘和他娘傾訴,所以每次隻能用憤怒和痛恨的眼神瞪著他,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卻一點震懾作用都沒有。

而府中的下人們雖然有不少已經發現了這小子的惡行,迫於他的惡性威脅,沒有一個敢將真實情況反應給他娘或者我娘。

所以,我隻能在這個臭小子每隔幾日一次的殘害中,暗無天日、忍辱負重的生活著,甚至連晚上睡覺時都能夢見他的惡言惡行,並在夢醒之後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