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二日清晨,當我睜開眼時,白衣人師父已經不在身旁,因著他昨夜的那聲歎息還縈繞在我的心頭,所以,見他並未如往日同眠一般,與我一同起身,我心頭不禁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
因此,我顧不得更衣,甚至連鞋子都沒穿的跳下床來,找尋起他的身影來。
幸好,白衣人師父並未離開房間,隻是坐在書桌前麵發著呆,一副神魂出竅的模樣,連我走到他麵前都沒有發覺,他的麵前還擺放著兩本書。
“師父,這麼早就起來看書了呢?”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中的忐忑不安感又加重了一些,試探性的詢問道。
“嗯。”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像嚇了很大決心般的說道:“嫵兒,為師昨夜思索了一整夜,覺得自己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將你給毀了,那樣為師將愧對你娘給予為師的信任與托付,也愧對你外公這些年來對為師的培育和照顧,所以,我想,咱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不是還要改變一下。”
果然,我的預感還真沒有錯,情況果然發生了變化,昨夜他還將我抱得緊緊的,不讓我離開,哪知道一覺起來就變卦了,我都不禁要懷疑他是不是從現代穿越過來,要不就是與我一樣,保留了前世的記憶,而他之前在現代時卻學過四川的絕活——變臉。
哼,啥改變不改變的,說來說去不就是不讓我與你同床共枕嗎?NND,咱也是有個有自尊、有想法、有誌氣、有節操的四有青年,哪能讓你就這樣想要我來就給顆糖吃,想讓我離開就給根大棒子呢?
我也被他這種反複無常的小人行徑弄得有些上火,準備義憤填膺的來發表個獨立宣言,宣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時,我的目光卻突然掃視到白衣人師父麵前的那兩本書上,正是我當年想從精神上桎梏他,而讓玉光從山下買的有關倫理道德的書籍,他翻開的那一頁上似乎有啥“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為人師者應當有師德,不能誤人子弟”之類亂七八糟的內容。
其實,我想讓他看的隻是男女授受不親,親了就要負責這方麵有利於發展我們師生戀關係的內容而已,而不是要讓他看這些會起反作用的內容,娘的,玉光這小子辦事太不牢靠了,居然給我帶了一本這樣的反麵教材回來,也怪我懶,當初玉光拿上來時沒有好好審閱一番。
感情這人是心中產生了負罪感,過不了自己心中的倫理道德關,大清早的坐在這裏發呆呢。如若真是這樣,那我可真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原本,他在男女之防以及師德、師尊上原本就是一張純純的白紙,白癡級別的,我卻偏偏使他將這些記在心上,注意起這些來。
“不過,因著你一向膽小,又依賴了為師這麼多年,一下就讓你獨立起來隻怕有些困難,所以為師雖然不能與你同床共枕,但是卻可以將隔壁房間的床榻搬進來睡,陪著你,直到你能適應自己一個人為止。如若,如若你不同意為師的這個建議,仍舊執意要嫁予玉光,那……為師也不能阻攔於你,因為……這畢竟關乎到你一輩子的幸福,不過,此事還是等你外公和你娘回來,讓他們來替你……作主吧。”見我不言語,白衣人師父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提供了一個自以為折衷的辦法,隻是,說到後麵,他卻說得有些艱難,臉上也盡是痛楚和矛盾掙紮之色。然後,他開始屏息等待著我的回答。
看來,這笨蛋還是將我昨夜的胡亂說的話語當了真,並放在了心中。而經過昨夜,我也肯定了一件事,他對我肯定也是有異樣情愫的,不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看著他難受的表情,以及因失眠而布滿血絲和疲憊的雙眼,我的心中也是一陣陣酸澀和難受,之前打算脫口而出的賭氣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罷了,估計這也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要想將他這顆受過太久封建舊思想荼毒的榆木腦袋變得超前一點,有創意一點,一時半會估計不是太容易的事,一步一步的來吧,我也不能將他逼得太緊,欲速則不達,反正我離及笄還有一兩年,在這之中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慢慢改造他。
因此,沉吟了片刻後,我應允道:“嗯,好吧,就依師父所言,嫵兒會盡量嚐試著讓自己早點獨立起來,不讓師父為難。”當然,如若到時候是你自己禁不住我的撩撥,自己為難自己,可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在心中偷偷加了一句。
“嫵兒,那此事便這樣說定了。”見我點頭同意了,白衣人師父麵上緊繃的表情一鬆,沒料到我竟如此配合,連忙高興的說道,我則笑眯眯的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