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

“嫵兒,坐吧。哀家今日喚你過來,是想告之你一件事……”一番寒暄之後,賢寧皇太後似是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道。

見著賢寧皇太後這幅模樣,我隱約有個預感,她即將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既然她都特意喚我過來了,那想必我即便是想躲,也躲不過了。

念及至此,我反倒淡定下來道:“太後娘娘如若有何需要嫵兒做的,便盡管開口吩咐便是。”

“哀家……哀家已經讓人擬旨,將你賜婚與宗仁,明日這道旨意即將對外公布,為了避免你接受不了,哀家想了想,還是傳你過來,先告之你一聲。”賢寧皇太後看了我一眼,似是硬著頭皮一般的說道。

“什麼?”盡管我一再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但是真的聽到這道將我與司馬宗仁送作堆的旨意時,卻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了,我不敢置信的詢問道:“之前您打算將嫵兒許配給宗仁哥哥還情有可原,可是,在您知曉嫵兒語師父之事後,怎麼會還有這種荒誕的想法呢?您不擔憂這樣會讓師父和宗仁哥哥反目成仇嗎?之前您執意反對嫵兒與師父之事,不是也有這方麵的顧慮嗎?”

賢寧皇太後歎了口氣道:“哀家也知道這樣不妥,甚至有些荒唐,不過,這道旨意是皇上逼哀家下的,皇上以此為條件才肯重回朝堂接手朝政,而宗仁也是隔三差五的便來哀家這裏一趟,要求哀家將你賜婚與他,他也向哀家保證過,隻要哀家將你賜婚與他,他定然當作什麼事情都未發生過,好好待你,並盡自己能力輔佐皇上處理朝政。哀家也實在是無奈了,隻能依照他們的意思辦了。”

將我指婚給司馬宗仁是白衣人師父的意思?這好像不像白衣人師父以往的作風啊,他什麼時候這麼大方起來了?還是病了一場之後轉性了呢?而且,他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陸流楓,即便是要給我賜婚,也應當是將我賜婚給陸流楓才是,難道他還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成?

一聽到始作俑者竟然是白衣人師父時,我心中又氣又怒又迷惑,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閉過氣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我才讓自己稍稍平靜了一點,然後冷冷的說道:“皇上與宗親王叔侄情深,要發揚‘孔融讓梨’的精神,嫵兒無權評價什麼,但是,卻千萬不要將嫵兒當成了那盤梨,讓來讓去,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嫵兒知道自己隻是一介小民,無法違反皇命,但是,嫵兒至少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死,如若懿旨真的下來,就讓宗親王直接和一個死人去拜堂好了。”

“嫵兒,哀家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但是也不可意氣用事啊,違反皇命是要株連九族的,就算你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難道你就不考慮自己的親人了?忍心讓他們受你的牽連而喪命?另外,如若哀家沒猜錯的話,此次來京城之前,你會出現在‘玉劍山莊’,是因為你娘在那裏吧?還有,那個與你一起經營‘滿庭香大酒樓’的陸公子好像也是‘玉劍山莊’的少莊主,而他爹——‘玉劍山莊’的莊主陸軒轅好像當年暗中愛慕過你娘。這個消息你爹尚不知道,你說,如若你爹知道的話,會產生什麼後果呢?”賢寧皇太後恩威並施的說道。

賢寧皇太後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我沒料到她竟然連這些都查清了,那我與陸軒轅、陸流楓之間是什麼關係,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隻是故意沒明說而已。

我倒並不擔心因我拒婚會發生株連九族之事,因為我很篤定無論是白衣人師父,還是司馬宗仁,甚至賢寧皇太後本人都不是那種昏暈之人,不可能因我而遷怒我的親人,更何況我外公是白衣人師父的師父,他要是被白衣人師父株了,白衣人師父自己也要背上一個大不孝、忘恩負義的罵名,所以,賢寧皇太後說這話充其量隻是嚇唬嚇唬我而已。

但是,我卻不能保證賢寧皇太後一怒之下會不會將我娘的行蹤告之我爹,依照我爹的性格,他必然會去“玉劍山莊”找我娘,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娘的那份“和離書”我爹並未簽字,他們並不能算是真正脫離了夫妻關係,到時候場景肯定是一片混亂,我爹肯定不會讓陸軒轅以及“玉劍山莊”好過的。我再任性也不想因我之事,將我娘的幸福毀於一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