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失眠的桑馳遠踩點到達藝術培訓機構。
少有的遲到免不了被金川舟調侃夜生活豐富,桑馳遠隻是笑著,不願和金川舟嘴炮。
他拆開路上買的麵包,打算在上課鈴前解決早餐。
思緒忽然飄遠,桑馳遠想到閔又煦——
今天她會來她培訓機構上課嗎?
不知為何,桑馳遠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這時,蕭優然打來工作內線,把桑馳遠叫到辦公室。
她把劇組工作證遞給桑馳遠,笑道:“桑格主演的劇組聯係我,說是要你重回劇組。”
被辭退許久的桑馳遠覺得不可思議,突如其來的優待讓他久久緩不過神,一時忘記接過工作證。
蕭優然為桑馳遠戴上工作證,並示意桑馳遠看向窗外——劇組的專車早早就在樓下等待著桑馳遠。
MEGUSTAS健身房。
劇組一行人皆是驚歎,他們沒想到健身房也能裝飾得古色古香。
一樓大廳猶如桃花仙境,薄霧飄渺、小橋流水。
代替桑馳遠的新助理嘟著嘴,對於桑馳遠回組的現象,他很是不滿。
殊不知,這是閔又煦增加在合同條款裏的硬性要求。
執行導演倒是對桑馳遠的回組沒什麼意見,相比起笨手笨腳又大脾氣的新助理,他還是覺得指揮成熟老練又謙卑的桑馳遠更舒坦。
甚至,他認為閔又煦要求桑馳遠回組,就是想讓自己更加輕鬆。
想到這裏,自作多情的執行導演得意感歎:“為了與我合作,閔社長煞費苦心啊。”
二樓走廊。
桑馳遠按照執行導演的要求,在高處架好攝影機。
遠處的桑格翻了個白眼,他不明白普普通通的桑馳遠能有多難忘,難忘到讓閔又煦以出道前住破房的事作為籌碼,威脅他向桑馳遠道歉。
桑格不情願地走到桑馳遠麵前,語氣盛氣淩人:“你這次能回組,是因為我向導演力薦你。”
桑馳遠隻是輕微地點了點頭,再次回組,他隻想做好本職工作。
對於桑格,他也不想因此道謝。
桑格斜眼看著桑馳遠,正是這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讓自己一再在閔又煦麵前顏麵掃地,他實在不服氣。
桑格自以為帥氣地倚靠著牆壁,裝作高冷的霸道總裁:“你是怎麼認識閔又煦的?”
桑馳遠皺了皺眉,反問:“閔又煦是誰?”
雖然和閔又煦有過幾次相處,但桑馳遠並不知道閔又煦的名字。
對他而言,閔又煦依舊隻是萍水相逢的怪女人。
桑格站記得閔又煦找他拿過桑馳遠的聯係方式,這讓桑格覺得桑馳遠沒說實話,他站直身體,嚴肅追問:“你們沒見麵嗎?”
桑馳遠本就覺得愛耍大牌的桑格不討喜,索性繼續反問:“我們該見麵嗎?”
見桑馳遠真切的疑惑神情,桑格努了努嘴,暫且作罷。
“拍攝前檢查!”
執行導演一聲令下,各部門進入工作狀態。
對講機連續傳來執行導演的刺耳的咆哮聲——
“桑馳遠,二樓俯拍鏡頭往上調一點!”
“你是傻豬轉世啊?我隻要上調一點!‘一點’知不知道?”
“你磨磨唧唧的毛病改不掉是吧?全組都在等你!”
伴隨執行導演的謾罵聲,桑馳遠任勞任怨地一遍遍更改攝像機的角度,一遍遍地道歉。
可執行導演依舊叫囂不停,聲聲都如河東獅吼。
劇組眾人等到不耐煩,他們有的輕聲抱怨著,有的向桑馳遠投去厭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