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掰著手頭算了一下，現在十月裏天，按照以往的經驗，村子裏一般都是小年那天殺豬，也就是臘月二十三。
這至少還有倆月的熬頭能吃上豬肉，在上一無肉不歡，這輩子天天啃紅薯，好不容易搞了些肉，也隻有大大小小的一些魚肉了。
第二天一早，江跟姐姐江鈴去大溪邊搗開昨天的冰洞，靜等河裏的魚竄出水麵。
反正這個時候村子裏也沒有人出來，就是出來的，也是來去匆匆，不會在外麵大停留，江姐弟倆小孩目標也不大，不會有人太在意。天比昨天準備的充分，這來他們不但帶來了火盆，還帶來了鍋，準備就在這裏燉小雜魚然後貼雜麵鍋貼吃。
昨天的魚去後就姐姐冰凍的冰凍，醃製的醃製，就連小魚也拾了掛了起來準備吃魚幹。
用姐姐的說法，反正天還能吃到新鮮的，昨天的留起來剛好，老鼠都道存糧，有點好東都一下子吃，到明年吃到新糧食還有好長時間呢。
就家裏的那點存糧，要是頓頓吃飽，估計隻能吃到年底，要吃到明年到新的糧食，隻能一天吃兩頓，頓頓吃個半飽。所以，隻能趁著現在多存點魚肉。
天還跟昨天一樣，不大一會的功夫，就躥上來了四條小雜魚，剛好姐姐拾了，天帶來了火盆，還有鐵鍋，剛好水燒了有熱水用。
跳上來一條，拾一條，不大一會，就拾了十來條大大小小的小雜魚，小的有一兩左右，大的差不多三四兩，半斤的也有，這十來條都有二三斤了，剛好一鍋燉了。
當然，碰到大的一斤多的還是姐姐凍起來，然後凍僵了就扔進袋子裏留著到家裏在處理。
這邊江燒水，刷鍋，從旁邊的瓶裏出了幾滴，隻是把鹽炸了一下，要蔥薑蒜這些材是沒有的，隻能白水加鹽煮，眼看著冒了熱氣，鹽都融化了，江兌了半鍋的水進去，把小魚一條一條的進去，就這樣燉煮了。
這個時候也不要著煎魚了，如倒這麼多進鍋裏煎魚，姐姐絕對會死江這個混蛋貨，家裏一年有二斤的票，這要是煎一頓魚，怎麼也要去掉三四兩，還不讓人心疼死啊。
不這樣也沒有辦法，連飯都吃不起的年，也是緊缺物資，多的調就是鹽巴，要蔥薑蒜這些，都不用，隻有夏天的時候，在山野的地方能找點野蔥野蒜麼。有這個地還不如多重點糧食，蔥薑蒜這些調可沒工夫，飯都吃不飽還搞那些幹啥。
一邊的姐姐也用溫水揉好了一個大團雜麵，用手拽個雜麵小劑子，然後用手掌使勁拍幾下，拍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博餅，等鍋裏的魚湯燒開了，在把小餅子沾點水貼在鍋沿上固定住。鍋裏貼滿了一圈小圓餅，蓋上鍋蓋大火燉。
等到水熬的差不多了，奶白奶白的魚湯就熬製出來了，餅貼鍋的一麵金黃金黃的酥脆鮮香。那是因為沾了魚湯的滋味。
就算沒有其他作隻了鹽巴，隻是這奶白的魚湯，一人盛了一大碗，然後就著焦黃的雜麵鍋貼，那也是好吃的能讓人把舌頭給咽下去。
熬了一上午的魚湯，那是一點腥味都沒有了，濃白濃白的跟牛奶一樣，魚肉都熬的稀碎，順著魚頭一溜，就把個魚骨頭都溜出來了，魚肉全部散落在鍋裏。
喝著魚湯混合著魚肉，要多好吃，有多好吃。姐弟倆就這樣一人幹掉了兩大碗，鍋貼到是沒有吃多少，隻魚湯魚肉就讓姐弟倆吃的肚子滾圓滾圓的。
吃飽喝足的姐弟倆人躺在蘆葦杆子堆上，倆人中間的是火盆，烤的暖和的不得了。
現在隻要等魚從冰窟窿裏跳上來，凍僵了，在下去撿一魚，順便在攪一下冰窟窿又給重新凍上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