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眼光幽深,身上的力氣已經恢複了很多,起身穿上鞋子,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倒了一杯水,正喝著,那個黑衣男子手裏端著一個食盤回來了。他默默的把四碟菜放到了桌子上,文舒也沒說什麼,拿了筷子端了黃米飯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與人談判,不是麼?
不多時,文舒中午見到的那個綠衣男子也端了盤子進來,又加了四個冒著熱氣的菜和一雙碗筷。那黑衣男子拿了碗筷,與文舒同桌吃飯。綠衣男子在一邊侍候著,眼光來回的在文舒與黑衣男子之間巡視,隻覺這種無聲的沉默悶得人喘不過氣,壓抑使人緊張,額頭上竟是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來。
他又將目光轉到了文舒身上,心裏越發的驚疑。
他不能不驚疑啊!他想像了多種這個女子的態度,或是憤怒的咒罵,或是惱恨的言語侮辱中傷,或是暴躁的摔打東西,好一點就是冰冷相待明嘲暗諷,卻是沒有想到她會安靜的與主子同桌吃飯,如此的平靜,平靜到詭異,進而讓人感覺心底發慌。
這不是個一般的人物!
他在心底對著文舒下了定論。
文舒吃完了飯,放下筷子,綠衣男子見這樣就出了門,又端了一個盤子進來放在桌上,遞了塊手巾到文舒手裏,又侍候著她漱了口。這時,那黑衣男子也吃完了,文舒等他擦手瀨口後,才抬起眼正眼看他,目光森寒,隱忍著怒意輕問他:“放不放我走?”
黑衣男子動了動唇,卻是沒說話,文舒又道:“再不放我走,你絕對會後悔昨日之事。絕對的!”她強調了一遍,其實就算他現在放了她,也一定會後悔!
後悔?他不會後悔的。
此時他以為自已不會後悔,卻不知後來為此不知後悔了多少次。
文舒見他黑亮的眼睛轉沉,似閃過一縷傷痛,又似有著三分希冀,卻是一閃而逝,不見蹤影。隱約捕捉到了那種痕跡,眸光一轉,想到什麼般心思一動,拿起桌上的碗“啪”的一聲磕碎在了桌子上,用碎片頂到脖間退後幾步厲聲問他:“你放不放我走?”雖然她這一日來隻接觸到了這兩個人,卻知道這間房子外有很多人守著,別說別人,就隻麵前這個男人,她就從她手中逃不出去。
突來的動作讓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瓷器的裂口很是鋒利,一觸到皮膚就割開了一道傷口,鮮血冒出了一個頭,彙成了一滴,緩緩的順著脖頸向下淌,在雪白的皮膚上看起來很是刺眼。綠衣男子一驚,上前一步要阻止,想到什麼又轉頭看黑衣男子,見他麵色平靜無波,目光轉下去,看不到袖裏的雙手,他卻知道主子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黑衣男子不說話,沉默了一小會兒,突然背過身去,向後揮了揮手。
“少爺!”綠衣男子驚呼,都已經做了,清白都毀了,那就一定要求得子嗣,現在這樣放了人以後怎麼辦?難不成還能再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