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婿極有女子的氣概,做事謹慎小心,什麼事情那麼重要,竟然讓他初次和公公見麵相處時走了神?他可不像步言那樣,以為他是因為在他麵前走了神才嚇得臉色蒼白。他能以男子之軀當上李家家主,讓李家成為熙國首富,心性定是堅毅無比,不可能那樣膽小,一定是剛好想起了什麼才這樣。而且他也注意到,他臉色發白是在回神之前而非回神之後。他伸手要茶似是失禮,實則怕是故意!
太後沉吟著,這個女婿當時瞥了牆邊一眼才如此。牆邊,也就一些花瓶案幾香爐之類的……
香爐?!
太後一想起香爐,嚇了一跳,坐正身子快速的正色問步言:“步言,香爐裏熏的什麼香?”不會是麝香吧?這下誤會可大了!
步言見太後如此態度,也是臉色一變,有點心虛的答道:“麝……香……”
太後一聽就生了氣,柳眉一凝,語氣帶了點指責:“你一向細致,怎麼就忘了把熏香換了?”看這女婿的樣子,像是認出了麝香,這還不以為是他看不起他,不想讓他生下小舒兒的孩子才想要謀害他!
步言覺得委屈,嗡了嗡嘴,想說什麼,再一想也是有他的錯,就沒出聲。可是看自家少爺盯著自己,隻得道:“是您在路上有一次歎氣說王妃身份低下,要是生了王爺的孩子,隻怕也是個醜的,王爺怕又是要被天下人笑話了。我以為您不想讓王妃生下王爺的孩子,就沒有換掉。”
太後一聽如此,也不好說什麼,緩了神色。這麝香,是他常年用慣了的,一時也就沒有想起這事來,歎了一口氣,輕緩的低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他的語氣迷蒙,眼神透到前方的空間,不知看到了何處。
“王妃可是光明正大的嫁給了王爺。”步言嘟囔了一句解釋著。他自然知道少爺不是個心狠的,不會做出讓女婿不孕這樣毒辣的事情來。隻是王爺和王妃不一樣,少爺又說了那樣的話,他便誤會了。
太後回了神,看著步言那委屈的樣子,好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還這樣?我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他們兩又沒有真同房,瀚天又不會有身子,兩個時辰還造不成不孕,想來也沒有多大的事情,以後換掉就是了。”就算真不孕,怕也是瀚天年歲大了,生不出來。
太後並不知其中因由,也不以為意。
他們兩人這樣談著,李瀚天已經坐上了出宮的馬車。
“王妃,你怎麼了?是不是太後為難你了?”司銀小心的問著。
李瀚天搖了搖頭,心下不安,一手緊置在腹部,既希望馬車行快點回到王府,又怕行的太快傷了孩子,矛盾而又焦躁。
“看樣了,王妃怕是要來了。”司金對司銀說。少爺有時勞累過度,精血就會擇推遲幾天,算起日子來,自上一月已經晚了三四天吧?嗯,上一次是司鑫叔叔在照顧著,沒聽說少爺晚,應該正常著,這月是晚了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