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經常被人跪,知道是等級製度倒也沒有什麼,如今跪在地下之人的身份可能有所不同,心裏竟然酸的難受。
舒服跪在地上,不見文舒有反應,也不敢抬頭去看,斜瞅著文舒在地上的影子,看她仰著頭,心底一緊,被高高的提了起來。此刻她覺得她來的有些冒昧,她是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皇室之女,她是卑微低賤的商賈之民,就算再有錢也不配與她相見。賤民擋王爺駕,可是死罪,她不過是聽說她性子溫善,心裏期盼,才大著膽子來了。
雖然她沒有說什麼,如此高的姿態再正常不過,舒服卻覺得自己的心被刺傷了。
“什麼事?”文舒仰著頭問,眨了眨眼睛,眼裏的水汽止住住了,可是還有些濕,她又不想伸手去擦,讓人看見了還以為她哭了,隻好讓太陽曬曬。
語氣裏沒有鄙視低看的味道,舒服心裏舒服了一點:“賤民在望江樓設了酒宴,還請王爺賞臉。”她低著頭回稟,沒聽文舒有回應,立刻又道:“有名畫送於王爺,請王爺賜賤民一次榮耀。”前一段時間聽說她在找名畫,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她。
對與一國王爺共餐,對於身份低賤的人來說,的確是人生裏的莫大榮耀。
“帶路吧。”文舒剛還想著要不下次再去,害怕李瀚天擔心她,聽舒服語氣有些急,那樣謙卑的姿態看的她不舒服,立刻應了。反正一頓飯,也沒有什麼。
舒服一愣,有些不相信文舒這麼快就答應了下來,心裏一喜,快速回應:“嘉。”她站起來,向著旁邊的驢車走去。
文舒的不適已經消除,偏過頭去看,隻見一輛簡陋的車前有一頭套了鞍的壯驢,本來應該是拉車的,在她來之前已經被解開了,想來這舒家家主做了她會答應下來的準備,為了節省時間早已讓人解了驢車。
舒服騎上了驢,在側前方帶路。
此時已經是初夏,到了中午,天氣漸熱,街上行人很多,有些做工的人都回家吃飯,前邊的驢子四蹄揚的歡快,在主人的鞭子下拚命的跑,比起她屁股下的這匹千裏馬,速度卻是差的太多。
官員騎馬,平民騎騾,賤民騎驢牛,在街上隻要看一個人的坐騎和駕畜,就能分出一個人的身份。
文舒有些感歎。
到了望江樓,舒服恭敬的請文舒上二樓的雅間,她進了屋子站在窗前而望,南方河麵波光粼粼,遠處河對麵房屋鱗次櫛比,才發現眼下的這條河就是那次救了顏悅的那條河,連上次遇到顏悅的地方都能看清楚,還真是巧了啊!
“這裏看起來眼界挺寬的啊!”文舒讚道。
“王爺喜歡就好,這望江樓的花鱸魚是璟城一絕。”舒服笑的溫善,拉椅子請文舒坐下,自己在另一桌比較矮的桌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