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瑛吃了一驚,她以為冷冰玉投降,是因為與文舒達成了什麼協議,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
“我想說的是——”文舒看著曾子瑛,慢慢的、堅定的道,“有時候,哪怕再深的情,也不可能有結果。”
曾子瑛麵色大駭,渾身一震,臉上才露出悲愴來。她猛然起身,逃也一般的越過旁邊的高牆,墨藍色的身影消失不見。
冷冰玉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旁邊,此時走到文舒的對麵,氣憤的看著她,本來想質問的話,卻是改了口,咬牙恨恨的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個鄶子手!”
文舒心裏正不舒服,抬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說對了,我手上的確染了數萬人的鮮血。”說完,也是翻牆而且過,去追曾子瑛。
冷冰玉看著那一抹深藍在牆邊劃過一道弧度消失,氣的雙拳緊握,一把掃落石桌上的所有東西,棋盤棋子棋盒茶托茶杯茶蓋劈裏啪啦的摔了一地。【
混帳,就知道對他使臉色!
他在一邊站了好一會兒,又蹲下身去,拿著棋盒,將滾落滿地染了茶水的棋子一顆一顆的撿。
撿著撿著,眼淚突然就滑了下去。
他聽見了,她說,再深的情,也不會有結果,哪怕他身為男子。她是在給曾子瑛講道理,怕也是說給她聽吧!
文舒在東院之東的一片葡萄園裏找到了曾子瑛,她也沒說話,默默的站在一邊陪著她。
曾子瑛雙眼微紅,抬頭看著文舒,臉上一片無望的悲傷。
“子瑛,你知道的,有時候,與其沉迷,不如清醒。”文舒心口泛酸,隻覺出口的話也是澀澀的。或許她真的很狠心,但是,她不得不說。
開始時,因為子瑛要時刻照顧師父,所以兩人都住在東院。而當初她泡藥浴時,師父看光了她都覺得無所謂,那與一個女子同住對他而言,不會有半分的影響。再後來,師父病好了,可是他這個人很難接近,已經習慣了曾子瑛幫忙照顧,她看他沒有說什麼,而子瑛又是那種不羈的性格,她覺得兩人住處在一個院子裏也沒有什麼。
如今她才發現,這個安排錯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子瑛會愛上師父!
怕是其他人也都不會想到吧?!畢竟子瑛的年紀已經那麼的大了!誰會想得到,她一個老女人會愛上一個比自己小了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或許按師父所說,師父的年齡比子瑛還要大,可是兩人的容貌在那裏放著。一個是二十多歲的絕色,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容顏,她的相貌,足以當師父的奶奶。
愛情不分高低貴賤,她沒有資格對她的感情評說什麼。
可是,他們兩之間,絕不可能!
師父那樣的男子,在他的眼裏,世人皆庸俗,哪裏有一個,能上得了他的眼?就算是她,也隻是勉勉強強的讓他注視了一些而已。按她想,怕是與他武功相當的,他也多數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