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有心思,卻是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李瀚天唇色發青,有些失魂。
文舒端起另一碗已經涼了的藥,遞到冷冰玉麵前。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如今師父不想讓她要,正合了她的意。
冷冰玉一手揮了過去,向著那碗藥打去,文舒胳膊一退,就躲了過去。
冷冰玉冷笑道:“怎麼,你想灌我喝?”景文舒,你莫要將事情做絕到如此地步!
文舒端著碗的五指捏了個緊,他既能不顧她的意願要了她的孩子,她為什麼就不能不顧他的意願打了這個孩子?!就算不灌藥,她也有其它方法!
“我去找師父,我會讓他同意我留下這個孩子。”冷冰玉轉身就向著門外走去。
文舒手一伸,就想拉住他,或許是冷冰玉速度太快了,也或許是她意誌不堅,她的手指劃過他衣袖的一角,沒有捉住。
而李瀚天竟是擋也沒有擋,讓冷冰玉就那樣的走了,好像是同意他去說服師父。他心裏酸楚,驚疑不安,既希望師父同意,又希望師父別同意,無論同意不同意,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冷冰玉去了好一會兒沒有回來,孩子哭了起來,兩人回自己的房間裏看,文舒連那碗藥也端著。
一會兒,孩子乖了,冷冰玉也回來了,雙手在胸前輕擊,聲音如珠玉擊盤一樣悅耳:“文舒,師父讓你去一趟。”他眸光亮極,平靜的眼底有著深藏的笑意,不是因喜悅而發的笑意,而是別有意味。
李瀚天心一緊,拉住了文舒的手。
文舒懷疑的看著他:“師父叫我,自然會對我說話,何必讓人傳話?”她就算在東園裏,師父的聲音也能傳過去,這麼一點距離,何必多此一舉?
她可不是好騙的,別是調走她,對瀚天和孩子怎麼樣的吧?!
冷冰玉笑,再笑,隻是不語,轉身向著門外走去,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
文舒想了想,師父雖說一向隻是傳音,可是剛才也出來過了,說不定沒騙她。她隻一過去,就知道騙沒騙了。就算騙了她,瀚天那麼信任她,冷冰玉也做不出什麼來。在這個院子裏,隻要他一有動靜,她也能察覺到。
“你去吧!”李瀚天有些疲憊,摸了摸額頭。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冷冰玉到底想要幹什麼,他難不成,還怕了他?!
文舒轉身出去,就聽冷冰玉的聲音傳了出來:“李瀚天,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麼?”她停住腳步,向房裏看了看,瀚天透過窗戶,對著她笑了笑,文舒安了心,向著顏悅的房間走去。
冷冰玉從側麵看著站在李瀚天站著對著窗外的文舒笑,輕喃:“我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他端起桌子上的那一碗藥,喝了一大口,在嘴裏咕噥了兩聲,一口吐到地麵上,倒像是在漱口。
“味道真難喝啊!”冷冰玉擰了一下眉,將那碗藥倒在地麵上,房間時瞬間就一股子中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