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裏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更何況師父一向清高。
“那你,能讓他醒來麼?”文舒心裏大慟,此時隻恨自己無能。
“醒來後還會流血不止,隻會死的更快。”顏悅的話,像是一把殘忍的劍,斬斷了文舒最後一絲奢望。
“瀚天!”她哭叫道,聲音悲切,鋪天蓋地的絕望,撲到李瀚天的身上,摸著他消瘦的臉頰,眼淚吧嗒吧嗒的向下掉。
怎麼會這樣?
好好的,怎麼會患這種病?
難怪是師父做了手腳?
文舒隨即搖了搖頭,不能因為師父不救,便懷疑他。雖然師父帶走了小舒暢,目的是讓她明白道理,有可能再做一次這種事。可正是因為他做過了,要是再做反而不可能。
曾子瑛從冷冰玉懷裏抱走了小舒暢,退出去到藥房給她泡藥浴。準備好東西,給她嘴上罩個東西,再把她放到盆子裏。
顏悅走了進來,將一張單子遞給她的:“一百零八天以後,用這個藥方,你先看著。”
曾子瑛一聽顏悅的聲音,想起他前兩日說的那句話,老臉騰的通紅,心跳加速,看都不敢看顏悅一眼。
眼見顏悅要走,她一急,張口就要問他藥材到底怎麼回事,看到顏悅平淡如常的神情,麵色黯淡了下去。自嘲的一笑,將麵色放在了小舒暢身上。
他根本就不會將那句話放在心上,就算知道她愛他,又哪裏會在乎?
就算那是毒藥,是要是他說的,她再遲疑,最終也會去做,又何必問?
曾子瑛看著雙手在手盆裏翻騰的小舒暢,伸手按住她的小胳膊,看著他純淨的麵容,心痛如絞,暗道:舒暢啊,你娘真心待我,我卻背信棄義,真是可恨可惡!
可是,她不後悔,就算再痛,她也會去做。
她們隻知她愛他,卻沒有人知道,她愛那個男人,深到了何種程度!
文舒待在李瀚天身邊,給她說了很多話,哭紅了眼睛,也沒有見他有醒來的跡象。
晚上的時候,她到了藥室,拿來酒放入藥罐裏,燒酒。師父說了不管用,她總得試試,萬一要是血蛐蛋有用呢?那他豈不是會後悔死!
曾子瑛一看她這個樣子,正要開口,卻是明白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愛到深處,便是如此。
她想去找顏悅,將這件事說了,也好能見他一麵。再一想,他人不知道在哪裏,都能知道家裏發生的事情,主她換了藥,人回來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去了,反而惹他眼煩。
“你便是將血蛐蛋全部給他用了,也不管用。”顏悅的聲音傳來,文舒一聽,忍不住跑到顏悅房間,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求師父救命!”瀚天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她是他徒兒,總是有意義的!就算師父不願意,她拿她的命來換,總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