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年前,是因為一拳打死一頭牛;三年後,是因為……徒手倒拔垂楊柳。
……
蕭明嫻帶著司俞一路朝府中的花園走去,所到之處聽到外頭動靜外院下人,皆是退避三舍,吞著口水不敢吭聲,三年不見,五姑娘更嚇人了。
以前隻是跋扈蠻橫,現在則是整個人都怪怪的,明明五姑娘嘴角帶笑,他們卻覺得腳底板冒寒氣。
蕭明嫻目不斜視朝前,時隔三年,再次踏進這個地方,心態卻是截然不同。
三年前,她剛穿來時,知曉自己日後悲慘的命運,她選擇逃離這個牢籠般禁錮的相府;可三年後,她卻是主動回來的。
喪夫之痛,這些參與的人,她會把他們一個個揪出來,告慰亡夫在天之靈。
管家得到消息匆匆趕來時與渾身帶著可怕氣場的五姑娘打個照麵,尤其瞧著五姑娘那一身素白,別人隻當這位祖宗是過得不好往素了打扮,可管家卻知,對方這是在守夫孝。
雖然知道,管家作為知情人之一,卻不敢多言。
“五姑娘,老爺……讓你先去書房等著,等那邊事情結束,他會去見你。”管家即使心裏不滿對方挑今日回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可態度畢恭畢敬的。
蕭明嫻腳下未停:“難得回來的巧,六妹及笄的大日子,我怎麼好不親手送上一份厚禮不是?”
“五姑娘!”管家就知道她是故意選今天過來的!趕緊伸出手臂攔下,“這、這怕是不妥……花園那邊此刻都是貴客,不方便。五姑娘執意如此,就不怕老爺發怒?”
蕭明嫻在管家三步外停下,涼涼抬眼,壓得低低的聲音像是毒蛇吐出的蛇信兒:“發怒?管家啊,你怕是忘了,如今,是他求著我。”
說罷,不顧管家變了的臉色,徑直往前走,管家望著神態自若眼神涼薄的女子,一步步朝前,仿佛堵在那裏的管家壓根不是一個人,根本不存在。
管家在蕭明嫻靠近時先敗下陣來,閃身一步讓開,緊追幾步,咬著牙,壓低聲音:“五姑娘就不怕老爺一怒之下毀了……”
這話卻在對上蕭明嫻乍然轉身微冷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時,戛然而止。
不遠處,蕭明嫻終於停下腳步,冷冷睨著他,卻又突然詭異笑開,她一身素白,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旁大片的梨花瓣被風吹來,讓蕭明嫻的眉眼都染了笑意,可說出的話,卻讓人骨頭縫都透著寒意:“那我啊,就讓整個蕭家……陪葬。”
管家被蕭明嫻的話嚇得一哆嗦,嘴唇動了動,隻喏喏重新閉嘴,看蕭明嫻繼續朝前走,想越過蕭明嫻提前去通知。
可他剛繞到一邊,就發現身上纏了一條軟鞭子,他回頭,就看到五姑娘身邊那個一直沒出聲長得很乖巧的小姑娘手裏正捏著一個鞭子,另一頭正在他身上。
“五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管家急得不行,五姑娘怕是要壞事啊。
蕭明嫻卻是看著他,玩味笑笑:“沒什麼,我不喜歡別人走在我前頭,尤其是……管家你啊。”
管家老臉漲紅,他是蕭家多年的老人,五姑娘怎麼敢這麼諷刺他是下人,還是她知道了什麼?可等管家重新回味一遍這句話,心裏一抖,難道這句走在前頭,還指了……他的命?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他要是阻攔,姑娘這是打算讓他“走在”她前頭?
別人不知,作為知情人之一,管家莫名打了個哆嗦,麵前這位就像是剛失了伴侶的母獸,逮誰咬誰,跟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