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嫻故意強調“三年前沒受到一點懲罰”,果然,這戳痛了蕭鈺晴的痛腳,三年前被禁錮三個月她心裏窩著的火就算壓下依然可以燎原,她靠近兩步,壓低聲音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蕭五娘你夠了,三年前我已經因為陷害你的事被罰過三個月禁閉,你最好見好就收!”
蕭明嫻看著她,突然揚聲笑了起來,莫名笑得靠近的她心裏毛毛的。
就在蕭鈺晴奇怪她這時候還能笑出聲的時候,就看到蕭明嫻坐著的椅子後,突然探出兩個小腦袋,大概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這裏玩,剛好藏在那裏,因為個頭太小,所以除了那個站在後麵的司俞,誰都沒看到。
兩個小孩站起身,有人一愣:結果還沒說什麼,就看到蕭明嫻哀怨看看一幹眾人,看看蕭鈺晴,滿眼憂傷,一副受傷的表情,“六妹妹,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你竟然還不悔改……”
她這表情讓眾人更加疑惑,她身後的司俞這時候該上場了,氣憤不已:“六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姑娘?雖然姑娘心裏有氣,可到底沒拆穿老爺和夫人的謊話,可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三年前你已經因為陷害過姑娘關了三個月禁閉就氣憤不已。可你是關了三個月,五姑娘卻因為你名聲都毀了,你關三個月禁閉就嚴重了?!”
“你、你……我沒、我沒說過……”蕭鈺晴直覺否認。
司俞抱著兩個孩子走出來:“那讓這兩個小公子說,你們是不是聽到這位姐姐說了?她說什麼你們記得嗎?不要怕,你們說出來姐姐把這個給你們。”她拿出來的是一個很精致的小弓箭,上麵還鑲了寶石,亮閃閃的,很招孩子歡喜。
兩個小的歡喜不已,咬著手指頭,猶疑一下,還是乖巧重複了一遍,“這位姐姐當時好凶說三年前什麼陷害你罰了三月禁閉,見……什麼收……我們記不住了……”
可這話裏的意思卻已經讓所有人都愣住。
這話裏透露出的意思讓所有人咂舌,剛剛蕭劉氏和蕭相這樣他們雖然覺得太輕卻也沒好開口,畢竟是家事,可按照剛剛蕭六娘的意思,三年前她做的這些事竟然已經被蕭相他們知道?
可知道了卻隻是輕拿輕放關三個月禁閉?
甚至知道了還沒給蕭五姑娘正名,隻是讓流言蜚語繼續傳開?或者,是覺得既然一個名聲已經毀了,那就幹脆保下另外一個?
那這心也太偏了。
眾人看著蕭劉氏的表情都變了,繼母果然跟親娘還是不一樣的,這心偏得太狠了。
要說這其中沒蕭劉氏的運作他們肯定不信。
反倒是蕭五娘竟然沒拆穿,隻是覺得心裏有氣想討個公道,反而還被對方得意嘲諷,這也太氣人了,兩麵三刀,還真是……心思歹毒。
“你們胡說!我才沒這麼說……”蕭鈺晴也預感情況不對,結果,她還沒說完,兩個小的不滿看她一眼,氣鼓鼓的,“我們才沒胡說!小孩子是不能撒謊的,這是祖母告訴我們的!”
說著,就一溜兒煙跑到不遠處上位旁一個裝扮貴氣的夫人那裏,正是之前替蕭鈺晴盤發插笄的平津侯夫人。
而這兩個孩子,也是她的孫兒,隻是不是長子平津侯世子所出。
“六娘!”蕭鈺晴不認識那兩個孩子,蕭劉氏卻是有印象,卻已經來不及,隻見平津侯夫人從一開始就沒說話,這時候終於站起身,她這次受邀過來,沒想到卻看了這麼場大戲,到底是侯夫人又是有誥命在身,她看了眼蕭相,將兩個孫兒交給奶嬤嬤,站起身,“時辰不早了,老身府裏還有事,先告辭了。”
沒等蕭相等人開口,直接抬步就走了。
經過侯世子夫婦身邊看也沒看,侯世子臉色發白,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沒說出口。
也拱手:“相爺,我先送母親回府,改日再來拜訪,告辭。”
說罷,深深看了眼蕭三娘,她白著臉,也福福身,緊隨其後。隻是離開前,還是沒忍住瞥向蕭明嫻的方向,卻剛好對上蕭明嫻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目光,心髒一縮,疼痛不安蔓延開:她、她不會知道了吧?